“爷爷,别卖关子了。”
“额……”
谢广德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转而说道:“礼儿,先到祠堂给列祖列宗上柱香,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两人转身入府,谢广德回头望了一眼空荡巷子,心中也有一丝空荡。
移步谢氏宗祠。
以前那个旧的宗祠被谢傅烧毁之后,这个谢氏宗祠是新建不久的。
当初宗祠被谢傅烧毁之后,越州中州长史谢腾势强,要求在越州重建谢氏宗祠,将将尧卿公之灵位迁回会稽旧地。
谢广德哪肯啊,这尧卿公灵位一迁,正嫡之名也就随着一失,以后每年春祭,各地谢氏旁系也不会再涉足扬州祭拜先贤,久而久之,扬州谢家自然泯然众人矣。
谢广德力排众议,变卖所有田地,变卖家产,又借了不少银子,硬着头皮重建了谢氏宗祠,保住扬州谢家正嫡之名。
谢礼看着阔大的府邸空荡荡的,连个扫干净地面落叶的下人都没有,开口说道:“爷爷,那些下人呢?”
谢广德应道:“府内就我一个老头子,要这么多下人干什么,有阿全照顾我就够了。”
谢礼回头看着走路微微弯着腰的全伯,“全伯也老了。”
全伯立即昂头挺胸:“少爷你放心,我身子还硬朗呢。”
谢礼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拿下身上沉甸甸的包裹,递给谢广德,“对了,爷爷,这是傅给你的。”
这包裹里的是弟妹鹤情给他准备的银两金帛,谢礼几乎没怎么动过。
谢广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问道:“什么东西?”
刚接手沉甸甸的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银两金帛,脸色却是一臭:“打算用这个来收买我吗?我才不稀罕他的臭钱。”
说完直接扔在地上。
谢礼无奈苦笑,要让爷爷收下银子,这台阶还真不好下。
管家全伯看见散落一地的银子金帛却双眼放光,家里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
谢礼朝全伯使了个眼色,全伯点了点头,待两人走远,连忙把地上的银子金帛全捡起来。
脸上笑开了花,哎呀呀,好久没有这种不必犯愁的安全感了。
进入寝堂,谢广德点了长明灯,又亲自上了香,对着谢礼道:“礼儿,你能高中进士踏入仕途,全靠列祖列宗保佑,给祖宗上柱香吧,保佑你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谢礼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又顿了顿衣装,虔诚接香跪下祭拜。
炷香插入香炉之后,谢广德呵呵笑道:“好好好。”
谢礼问道:“爷爷,到底有什么好事,非要急召我回来不可。”
谢广德笑道:“前些日子顾权托人捎了封书信给我,在信中说要亲自过来商议两家婚事,你说我要不要马上被召你回来。”
谢礼闻言心头一颤:“徽州顾家!”
谢广德应道:“当然是与我谢家有百年之约的徽州顾家!”
顾家小姐顾仙庭,顾仙庭那美丽动人的模样已经在脑海浮现。
那日见到顾仙庭之后,谢礼自渐形秽,知道配不上人家便断了念头。
没想到顾家竟主动前来说亲,谢礼顿时欣喜若狂,透着难以置信道:“真的吗?”
谢礼的高兴在谢广德的预料之中,毕竟顾家小姐是名门闺秀,再者说了,经过百年,总算圆了两家先祖夙愿,真是可喜可贺。
“礼儿啊,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可这事却是真真切切啊。”
“好好好……”谢礼高兴的除了说好,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着孙儿如此高兴的样子,谢广德也深感安慰,好像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顺风顺水了。
礼儿高中进士入仕,如今又良配在望,真是双喜临门啊。
或许是惊喜来的太突然,谢礼内心反而有点忐忑:“顾家怎么会突然答应这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