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零躺在床上跟娄韶玦大眼瞪小眼。
半响之后，程天零才发觉他在干什么。
她抬起手将自己嘴边的胳膊拿起来，便看到了一跳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这是干什么呢！”
程天零惊叫了起来。
看着她这么精神，娄韶玦泰然自若，直接将手给抽了回来，抿住了唇。
见他不说话，程天零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果然，一股血腥的味道。
娄韶玦是喂血给她？
他是不是疯了！
她从前听过，灵族的血似乎很宝贵来着，他竟然喂自己？
“你，为什么要喂血给我。”
见她直白的问出来，娄韶玦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了。
他面色不变：“林阳定说你五脏俱损，经脉破裂，要是不治会死。”
“所以你就喂了我血？我记得你们灵族放血对自身不也是会有损害吗？”
“无事，只要你好就行。”
娄韶玦根本不在乎那些。
听到他这话，程天零的心情五味杂陈。
这人怎么对她这么没有底线？
因为经历过前世的惨剧，程天零对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格外的敏感。
要不然也不会在给地宸他们精血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久。
一旦选错，等待他们的就是万丈深渊。
“娄韶玦，你不能对旁人这样。”
会有危险的。
“我只对你这样。”
只要你好就可。
听到他这么说，程天零心中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微微蹙眉看着他。
“你知道我的事吗？”
知道我背负的是什么，身上又有多少仇恨吗？
娄韶玦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半分撒谎的意思：“其实知道一些，但是没关系。”
他们两个人，在意的从来不是彼此身上那些秘密。
他对程天零不也有秘密吗？
“我曾经是九重天唯一的女帝，是被奸人所害落得个死无全尸，我等了五百年才有了转生，我要找那些老匹夫们报仇。”
心中唯一的秘密，程天零将一切都告知了他。
不同那些世家的人，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跟她一样。
但是程天零这是第一次跟这以外的人说起。
听了这些，娄韶玦眼中闪过了一抹吃惊：“所以你的仇人在上重天是吗？”
程天零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将他的吃惊尽收眼底，她掩盖住眼眸深处的情绪。
“是，他们如今在九重天是最崇高的人，与他们为敌，就是跟整个九重天为敌。”
娄韶玦猜测过程天零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事情是这么复杂。
至于转生，他更是没有想过，他以为程天零只是背负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名，而她又是那么的优秀，所以上重天的人才会对她如此忌惮。
也好，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程天零说完之后便一直观察着娄韶玦的情绪。
她说这些是交心也是试探。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在知道了她的过去后会不会继续对她这样，还是转身就离开。
但那种选择，她都不会勉强。
她不需要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依靠，而是能够跟她一起审判的刽子手。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程天零，我们本该在一起。”
许久之后，男人一向冷淡的嗓音之中，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程天零瞳孔微微一缩，有些不可置信。
可娄韶玦却笑了，笑的那么温柔，却又那么悲伤。
“在上重天的人将我灵族屠戮殆尽的时候，整个九重天便都是我的敌人了。”
这一刻，两人皆是将心中的秘密与彼此交换了。
是啊，他们本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