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能保持这般平常心,倒也确实值得肯定。林飒默默点了点头,倒是对陈祥另眼相看了一点。
于是接下来,在三人的悄悄关注下,只见排了半天队的陈祥,终于好不容易拿到了糕点,
就见他默默收了书,揣在怀里,一只手拎着糕点,就又准备慢条斯理的转身回去了。
不料,这厢他不紧不慢的,刚直到马路边,正准备过到路对面去,
就见远远的,对面拐角处,有一辆马车,跑的飞快,风驰电掣的跑了过来,
可能是看对方好像赶时间,驾的确实有点快,陈祥便停下脚步,企图想让马车先过。
不料,眼看着马车快过去了,陈祥这边正准备抬起脚,在马车驶过后,自己也好过得马路去。
不料,突然,只听“扑通”一声,很大的闷响传来,
然后就是,“哇”的一声,一个很响亮的哭泣声传来。
陈祥脚步一顿,颇有些好奇,便小心的绕到马车的前面,准备仔细瞅瞅一瞅,
转过去,就见马车前面的路中央,不知何时,从哪冲出一个七八岁半大的孩子,衣着褴褛,
此时正躲在那马车前面,捧着那只摔的缺了口的破碗,号啕大哭。
“天爷老子呀,这真是不让人活了呀,我们家都断粮好几天了,我那老母亲此时还躺在床上生着重病呢,”
“生了病没有胃口,见天的滴水不尽,今天好不容易有点胃口,就等着我给她把这碗肉粥给端回去,续命的啊,”
孩子边哭,边扯着嗓子,冲着周遭的人诉说道,
“没想到竟然被撞翻了不说,碗也给摔坏了……”
“老天爷呀,这可是我们家仅有的一点家当换的粥啊,关乎着一家人的性命呢,您怎么就忍心这么没了,麻烦您老人家睁开眼,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吧……”
孩子坐在那一声声的嚎,字字泣血,诉说着家里的艰难,和自己的不易……
最初的时候,就连上面的林飒都听着有些心酸,觉得这孩子实在太难,太可怜了。
不料,听了半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多明显呀,他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如果真是几天都没有吃饭了,怎么可能还会这般嗓门洪亮,坐在大街上,能有理有据的喊上半天呀,
怕如果真是他说的那种情况,此刻救命的东西没了,定是搂着那碗痛哭,亦或者求那马车里的人给多少赔偿一点的可能性比较多,
至于嚎是不可能这么嚎的,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多劲,最起码也不能嚎的这么有理有据,环环有扣,好像提前写好的戏词似的呀……
而林飒听了这么半天,这小孩子的用意显然也毋庸置疑,其实就是想利用舆论的压力,让马车里的人,将打碎的碗和里面的肉粥折成银子赔给自己……
呃,当然了,关于那肉粥嘛,准确的说,不知道是不是离的远的缘故,反正林飒是趴在上面瞅了半天,没看到那马路上有多少粥,更别说肉了,
远远看着,只淅淅漓漓的一滩液体,好像还是水的成份更多些……
“哟,看这情形,这小子不像是个新手,倒像是个碰瓷的老行家呢,”
看着下面的情形,只见一旁在京里常年混的“老江湖”唐婧依,也很快看出了端倪,好整以暇的判断道,
“不过看着这被拦的马车,好像是那宁国公府的,总不能里面坐的是赵姨娘,或者叶昕然吧?”
“话说回来,如果真是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坐在里面,那这小子可是倒霉的很,怕是一脚踢在钢板上,一会切有他受的呢……”
果然,这厢唐婧依话都还没有说完,那下面的孩子还正坐在
地上嚎着,
却见突然,那驾驶马车的车夫,不知被车厢里的主子叮嘱了什么之后,
唰的一下,从车辕上一跃跳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