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去找大夫,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管,我还就不信了,在这堂堂大燕国的京城里,还能找不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治我飒儿的病了……”霍茜站住,头也不回的哽声道。
“你去……”大长公主挑了挑眉,冷笑着反问道,“如果你一出门口就能找着了,那长福他们刚才干什么去了,他们难道就不回来吗?还用不得你这个当家主母的再跑这一趟?”
“你是真觉得你比他们厉害,还是觉得你会变戏法,能凭空变出一个大夫出来?”
“亦或者,准备再找一个冒牌的兽医过来滥竽充数……”
说实话,这个道理霍茜何尝不懂,可是身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一点点病情恶化下去,尤其是身后大长公主的话及那满是嘲讽的态度,更是让霍茜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
从进了林府的大门以来,所有的苛责和偏见她都忍了,看在深爱的男人面上,她也都能忍,但是此刻,霍茜也觉得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今天必须抗争到底。
“那母亲您觉得呢?”到了这会,见大长公主仍用这种嘲讽无情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气极
了的霍茜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索性心一横,转身身直接咬牙反问道,
“您又是什么意思?连个大夫您都不想让儿媳去请,难道您就希望,大家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等着飒儿病情继续恶化下去吗?”
“你……,”见向来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三脚都踹不出来一个屁的霍茜,竟突然这般顶撞,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神情,大长公主不由得也是一怔,反应过来指着霍茜哆嗦着骂道,
“霍茜,你到底什么意思?竟然用这种语气和本宫说话,你这是准备忤逆本宫,造反吗?
还有,飒儿可是本宫的亲孙女,难道本宫还会害她不成吗?还是你认为,本宫根本就不会救她?”
“脑子长在母亲身上,母亲您怎么想,是您自己的事,儿媳自是左右不得,但是今天这个大夫,儿媳定是要亲自去请的!”
霍茜转身一字一顿的说完,再不给大长公主继续骂自己的时间,抬脚不管不顾的直朝着院子里奔去。
不料,她这刚一出房门,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要不是旁边正好有棵树拦着,两个差点都摔个狗吃屎。
“哎哟,哎哟,老奴的错,夫人您没事吧
?”被撞的七荤八素的魏嬷嬷,一反应过来,见竟是霍茜,脸色还如此的脸看,忙上前关切道,“夫人您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
霍茜随便应一声,正准备转身继续往外奔,就听身后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不是说有急症的病人吗?人在哪儿呢?”
霍茜循声回头,就见一个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大夫正站在自己身后。
“徐太医您快里边请,真是麻烦您跑这一趟,实在是我这孙女不争气,平时身子骨看着还挺好的,没想到这早上突然一发病,竟一发不可收拾了……”
房里大长公主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迎到门口亲自相请道,“您有所不知,本宫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还请您务必将人给赶紧医治好,回头本宫一定重重有谢……”
听到大长公主这话,屋子里所有人,包括林飒在内,都不由得一怔。
祖母不是要罢免祖母的掌家之权吗?怎么半道魏嬷嬷竟突然带太医进来了,关键竟还是姓徐的,难道就是那位盛名在外、格外难请的徐温不成?
带着满腹的疑问,就见那老太医在得到大长公主的指示后,已如一阵
风般刮到了林飒面前,
站在那里上下打量了一圈,也不多问病情,回身打开随身的药箱,掏出银针就开始往林飒头上扎。
这去,这老头什么路数,难道都不带问问病情、切切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