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叫吴汐这句话唬了一大跳,“吴大人……”
吴汐已经起身往内室去了,二乔黑着脸推了周二一把,“还不快走?我们姑娘说了不收你的东西!”
“哎,哎……你别推呀!我自个儿会走!”周二苦着脸边往外挪边嘟囔,“也不知道这回老爷会怎么罚我!”
二乔一路跟着他出去,眼见周二出了正房,又出了垂花门,才掀开帘子进屋。
“姑娘,人走了!”
吴汐正斜靠在小厅的贵妃榻上假寐,画眉跪在脚踏上悄无声息的替她捏腿,闻言吴汐连眼睛都未睁开,懒洋洋的道,“知道了,你来服侍,画眉你下去吧!”
画眉起身将位置让给二乔,服了服身下去了。
直到画眉的脚步声没了,二乔才回禀了另一件事,“洪大婶子叫了两个婆子和周家的、赵家的,共五个人方才在东厢房耳房将海燕堵了嘴捆了当着底下小丫鬟的面拖出去了。洪管事、于庄头方才也带人去海燕家里了!”
“嗯!总要让她们知道畏惧才好!”
此时东厢房耳房,几个小丫鬟噤若寒蝉地看着海燕无声无息地被拉走,眼中满是惊惧。
洪升家的走在最后,在跨出门槛那一刻扭头扫视了一眼屋里余下的四个丫鬟,直看得几人头皮发麻才开口,“再有下回不定带走哪个,都少出些夭娥子!”
等人一走,白鹭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天爷!海燕不会是要被打死吧?”
素来胆大的木棉也打了几个冷颤,“洪大嫂子最后那个眼神跟要吃了我们似的,她……”
画眉将白鹭扶起来,又给木棉、杜鹃各倒了一杯水才安抚道,“别自己吓自己,姑娘是明事理的,海燕也是罪有应得,想来顶多也就是被发卖。洪大嫂子虽严却素来公正,咱们只要好好办差,她也不会为难咱们!”
一直没敢说话的杜鹃闻言惊得站了起来,“办差?哎呀!我的鱼还没喂呢!”说着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白鹭几个也不敢躲在屋里,各自散了。
外院
自打周二出门,江屿就有些坐立难安。负手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想着吴汐收到簪子的态度,一时神思不属,小厮上了一盏热茶,还险些被烫到。
“砰!”官窑出的细白瓷茶盏被重重的搁在案上,“去看看,周二从内院出来了不曾?”
门外的小厮扫了一眼垂花门,“老爷,周二哥还没出来呢!”
“这憨货,让他去送个东西就一去不回,再不回来索性别回了!”江屿气得拍了拍桌!
话音刚落,那小厮在外禀道,“老爷,周二哥出来了!”
江屿忙端起方才端过的热茶,恢复平日镇定自若的样子,“叫他进来回话!”
“是!”
周二手上拿着两个盒子,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屋,“老爷!”
江屿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怎么回事?东西没送出去?”
周二略微踌躇,“吴大人,吴大人说既是奴才去送盒子里的簪子,她便不收!”
江屿遭心地冲周二摆手,“东西留下,你滚吧!”
周二忙躬身将手上的盒子轻放在江屿手边的案上,迫不及待地行礼告退。
见人走了,江屿打开那个装着祥云镶金串珠石榴凤尾簪的盒子,里头的簪子依旧璀璨夺目,江屿又摸了摸凤尾,觉得还是要请江老太太身边伺候的王妈妈陪他走一趟。
“去请王妈妈来!”
王妈妈歇了一觉,精神己经恢复好了,听说主家传唤,略微收拾就急急的来了!
“老奴给老爷请安!”
“妈妈起来吧,找你来是想让你随我去见一趟吴大人。”
王妈妈进门时已经瞧见桌上摆的祥云镶金串珠石榴凤尾簪,当下欢喜极了,“老爷是要将其送给吴大人吧?奴婢回去便告诉老太太,老太太知道,必定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