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眼看皇上浑身烧得通红,神色逐渐空洞涣散,连说话时都得使劲弓起身子张大嘴喘息才能稍稍发出一丁点微弱的声音。
梁九功和李德全赶紧点头应声,猫着身子迅速拭泪,因哽咽憋得难受,双肩颤抖不止,后俩人暗中对视一眼,李德全留下伺候皇上,梁九功做通知安排。
且屋内之人见状无不潸然泪下,可碍于在御前不能落泪找晦气,所以只能使劲憋气强行咽回去,水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不一会,跟随而来的皇子们全都一股脑冲进御帐内,待看见康熙浑身消瘦枯槁难以喘息地躺在床上时,灵魂为之一颤瞬间怔住,随即发麻的脑袋迅速反应过来:“皇阿玛!!!”撕心裂肺默契同声尖叫了一声。
再也绷不住眼泪决堤,猛地跪在床前,以至于后面脚慢的皇子不得不使劲拱头挤进去,手忙脚乱握住康熙的手。
“皇阿玛,皇阿玛您怎么了?到底是哪里疼?”
“皇阿玛您快好起来好训斥儿臣,这几日不在皇阿玛跟前,儿臣又淘气了几分。”
“皇阿玛儿臣想您了,这几日儿臣时常徘徊在御帐前,可皇阿玛却命奴才把儿臣赶走,儿臣是真的想您了。”
“太医!太医!你快给皇阿玛把脉瞧瞧,皇阿玛是不是染上小病,过不久就能好?”
实心眼的十阿哥哭得最为凶猛,使劲拽住李太医的手臂,一手一个掀开跪在床前挡路的皇子们,十分粗鲁拖着李太医置床前,摁着他的肩膀,命他给康熙看病。
因十阿哥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众人打了一个哭嗝,刚想动怒训斥,可待看见十阿哥粗中有细抢先一步让太医给皇阿玛看病,他们才深感愧疚低下头,腹中未生起的怒火顿时胎死腹中。
忽然间一阵心悸,心猛烈撞击胸腔疼得难以喘息,对于为他们顶天的阿玛今日竟然轰然倒塌,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措手不及,心中也没有料想中那般暗自欢喜,原来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期盼能得到皇阿玛关注的孩子。
虽是喜爱皇位,但也不想皇阿玛因此驾崩,他们还年轻,能耗得起不断流逝的时间。
李太医被十阿哥这用劲一拽,惊悚得双眼瞪圆,额头冷汗淋漓,脖子犹如被掐住了一般,只能张大嘴喘息,连连点头:“是是,奴才这就给皇上把脉。”
皇上活不了,他们也很难活下来,这种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比谁都心知肚明,也比谁都希望皇上能活得好好的,毕竟若是皇上活了,他们才能加官进爵赏银不断,可若是驾崩的话,他们只怕是好不了。
李太医使劲咬住舌尖靠痛觉稳住心神,哆嗦无力的双手也使劲用牙齿咬两下才堪堪恢复平静,深吸一口气,把手搭在康熙手腕上,不过几息之内便把出许多病因。
心中更加恐慌,皇上的龙体已然是烈火烹油之态,若是继续发热的话,只怕是熬不过五日,心肺上火烧肝,一副油尽灯枯之相,他们也很难办啊!
众人见李太医把脉之后,久久不见松手,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大阿哥最先沉不住气抹泪发问:“太医皇阿玛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句话啊!”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咱们没有的,那便赶紧命人去寻来,或是我们哥几个去找也行啊!可别耽误时间了。”
“就是,你这一声不吭的,我们几个哪知晓应该怎么办?”大阿哥尾音结束,三阿哥便迅速接过话头补充。
对此,李太医左右为难地收回手,看向康熙不知如何开口,本想硬着头皮出声回禀一二,幸而康熙知晓的他窘境出声帮忙缓解:“你们不用为难太医,他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尽力了。”
“是朕的累了几十年正好想歇息一下,晃眼间你们都成家立业了,如此一来朕也能安心。”
“若是朕留在蒙古修养身子的话,你们几个记得辅佐好太子,胤礽脾性稳妥,做事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