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丑事来!
“你说说,你气什么呢”
虢国夫人笑道:“我这样的人,本不配用相国你的人参鹿茸燕窝,谁让我出来得急,什么都落下了,否则这一路哪里会受你的气。”
杨国忠后知后觉她在气这个,这倒确实是他疏忽了她,那夜出城太急,裴府大概没带东西,他当即小声道:“怪我怪我,你等着,我稍后便让人做好了送到你房里去。”
“谁稀罕!”
“是我稀罕你…”他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小声说了句“等着”,便立刻返身安排去了。
没过多久,倒真有人端了好几个砵来,打开一开,各炖了的人参,阿胶,还有一盏燕窝,婢女笑道:“相国对夫人这可是真的贴心仔细…”
虢国夫人此时正在画眉,闻言头也没回,“谁要吃这些,赏了给底下的人吧”
几个婢女一听,大喜,连忙将东西拿下去分了。
而此时,驻扎在县衙外的禁军和天武军,已然乱了起来,要知道这禁军和天武军大多是长安子弟,奉命送皇帝幸蜀,结果刚出了长安几日,长安便被叛军攻破,他们的家人大多可都还在长安呢!
于是乎,军中便滋生了不满,这一月以来,各处的消息传来,偶尔有逃出长安的人传来的小道消息,愈发躁动,加之军中早几日便断了粮,禁军首领陈玄礼扬言进了金城县,便能吃上饭,谁知县丞带着东西跑了,城中并无米粮,便闹了起来!
“陈将军,我等已经三天未进米粮,实在撑不住了!”
“是呀,是呀”
这一路又饥又渴,身心饱受煎熬,实在难捱,偏偏皇帝和杨家那一群人日日只知享受,逃难带的东西倒是齐全,只累了他们,不仅要日日替他们搬东西,赶马车,还要遭受贵人的白眼!
陈玄礼自然知道士兵们的难处,安抚道:“将士们,国难当头,唯有上下一心才能挺过难关,若是吃不了这点苦,又怎能说得上是我大唐的战士!”
终究是手底下关了数年的人,上将的话自然不敢不服从,可陈玄礼心里又何尝不委屈?
恰此时,有几个士兵拿着几个碎裂的砵跑进来,“将军!我等为大唐挨饿受饥,可他们却是人参燕窝享用不尽,宁愿倒掉也不给我们裹腹,我不服!”
一时很多人想到杨家人的做派,喊起来,“打倒杨家!”
“打倒杨家!”
陈玄礼沉着脸,看着群情激愤的士兵,深感大战一触即发,“将士们!你们的诉求我会考虑!但要记住你们是陛下的士兵?要服从命令,不服从者我陈玄礼将代陛下军法处置!”
他言辞犀利,一时镇住了士兵们,可底下仍旧窃窃私语。
他敏感的发现若是任由事态发展,或许皇帝还没到蜀地,内部便已经崩塌了。
可皇帝老迈昏庸,次此逃离长安前往蜀地已经是犯了君王的大忌,若将此事告知他,万一错上加错,岂不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当务之急,还得找到一个能做得了主的人,尽快商议对策!
第二日,大军继续向南出发,此时军中士兵疲惫,怨声载道,可偏偏同行的人诸生事端,尤其是杨家,一下子说东西丢了,让士兵回去找,一下子嫌马车太快颠着了,要换马,这样几番下来,军中的气氛越发紧张!
太子李亨看着陈玄礼,想到他方才说的话,陷入了沉默,东宫自来谨小慎微,内有杨国忠,外有安禄山,自来受尽打压,此番逃离长安,李亨虽不赞同,可也无可奈何!
最主要的是,玄宗皇帝对他始终有些忌惮,皇家无父子,他早该做决定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长子李豫,询问道:“豫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李豫道:“四个字,借刀杀人!”
陈玄礼和李亨都看向他,他们都清楚借谁的刀,去杀谁,可这个决定一旦失败,怕不仅东宫,恐怕军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