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施粥的小吏看到这一幕,也连忙带着手下的衙役来了。
这卢象升是兵部左侍郎,那也算得上是一个了不得上官了。
如果他得了这兵部左侍郎的几声嘉奖,那么对于小吏来说,绝对是大有好处的。
说不好他还能够因此兵部左侍郎的大腿,那就更加美妙了。
他来到了这一家三口的面前,大声斥责道:“你们这些蚁民,竟然敢弄脏左侍郎的官袍,实在是十恶不赦。”
“来人,给我打!”
几名衙役听到了命令,拿着手里的水火棍,就要上去打人。
那旁边那一家三口害怕得抱在一起,旁边的很多百姓也都是冷眼旁观,眼神里没有一丝丝的生机。
谁叫他们的女儿不谨慎,偏偏把大官的衣服给弄脏了,打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当然也不乏一些百姓,眼神里或许流露出了同情,但是他们也无计可施。
大官打死了一家三口,他们还能活下来,只要大官能够解气。
但是大官要是不解气,把这个粥棚给撤了,那么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可就在这衙役的棍子,快要举起来的时候,卢象升大喝了一声,“放肆”。
“谁让你们这样做的?给我滚!”
那名小吏看到了卢象升如此严厉的表情,知道这次拍的这个马屁,那是拍到马腿上了。
为了避免自己待的太久,反倒惹来大官的继续厌恶,小吏赶紧灰溜溜的带着衙役又跑了回去。
那卢象升叹了口气,从地上把碗捡了起来。
他也是读书人出身。
他本应常记北宋大家张载的名言,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但卢象升没想到,他们这些自视为生民立命的读书,在黎明百姓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个印象的。
他拿着粥碗来到了粥棚的前面,把粥碗递了过去。
粥棚旁边那衙役,显然没明白卢象升是什么意思。
这把那小吏看得也是十分惶恐。
他一把就把那衙役给推开了,还强行抢过了衙役手里的粥勺,硬生生地从桶底捞出来了一勺半米半汤的粥,装到了卢象升的碗里。
这位上官要在百姓面前装装样子,体察黎明之苦了。
衙役这都不明白,果真是不顶用。
卢象升不知道这小吏是怎么想的,他也不在意。
他拿着碗回来小女孩的面前,把这碗粥递给了那小女孩。
旁边的那两个大人看到这一幕,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这个的时候,卢象升的心里觉得,他已经渐渐明白了,为什么朱由校要让他来这些地方招人了。
卢象升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锦衣卫同知许显纯。
“许同知,你觉得陛下,为什么要叫我们来这里招兵?”
那许显纯想了一下,坚定地说道:“陛下说了,我们这一次招人,只招那些有家人的。”
“依在下看,现在在待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流民,这些人穷得很,连饭都吃不上了,又拖家带口的。”
“这人一穷,就什么事情都敢干,正好我们把他召回去之后,他们不容易跑路。”
“以后他们上到战场了,我们还可以拿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好好打仗,有钱拿,有饭吃,家人也能活命。”
“要是在战场上跑路了,那他们和家人都活不了,如此一来便能少些逃兵,稳住阵脚。”
卢象升一窒。
他可能跟这个锦衣卫同知许显纯,还真不是一路人。
他心里理解的朱由校,并不是这样子的。
卢象升和朱由校只是短短地相处了一些时间,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陛下的心里是装着天下百姓的。
这样的陛下,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他的百姓?
“许同知所说的这些,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