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七大街与六一道交口,弥赛亚神殿,下城最宏伟的建筑之一,全部由大理石堆砌而成,哥特式的屋顶像是出鞘的利刃,耸入天空,即便站在上城的方土岭也可以看见。
空旷的大殿内,祭坛的火熊熊燃烧,血液填满了地砖雕刻的凹槽,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一道裂纹,在牛头的脸上崩出,这是在墙壁上雕塑的弥赛亚神像,裂纹迅速蔓延,整个神像轰然倒塌。
卡西莫多和他的帮众已经化作了墙面和地砖上的血渍。
生番在检查朱丽花的伤口,肋骨断了三根,牙齿掉了两颗,脚踝和膝盖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合金手已经完全报废。
“要去医院了啊,朱丽花。”生番转头问大熊和二狗:“你们知道附近哪有医院么?”
大熊和二狗还沉浸在刚刚生番屠杀大殿的场面。尽管他们以前就知道生番很厉害,也看过很多次生番与人战斗,但他们还是没想到生番可以靠吹气摩擦嘴唇就能毁灭半个钟楼帮,这叫什么招式,打嘴炮么?
“大熊?二狗?”生番朝着呆傻的二人眼前挥了挥手,把他们拉回现实:“朱丽花需要去医院。”
“有,旁边就是857医院。”大熊对下城的各个区域都很了解。
下城的医院做的是器官和肢体移植的生意,需要豢养和屠宰作为移植来源的动物,所以场地很大,称为“院”,而移植是解决器官衰竭与肢体坏死疾病的途径之一,虽然目的是赚钱,但也可称为“医”。
“走吧。你们也受伤了,也要去医院。”生番抱起朱丽花。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大熊对二狗说道:“听完他的话,我居然有点感动。”
“何止,我简直热泪盈眶。”二狗回答道。
二狗突然瞥见生番身后,倒塌神像的废墟里,有什么东西隐隐绰绰地蠕动。
他走过去,扒开层层的石块,一个人头般大小的肉球,奋力地钻向废墟深处。肉球通体粉嫩,圆滚的身子和短小的四肢,好像还有对毛茸茸的耳朵。
“什么鬼东西,那是狼耳吗?”二狗一把薅住,提了上来,果然,这个肉球滴溜着圆圆的鹰眼看着自己:“卡西莫多?!”
二狗抛起肉球,凌空抽射,“啊……”球叫喊着落到了大熊的头顶。大熊胸部停住球,双脚飞速盘带,受伤的身体限制了更高难度的动作,只能朝着墙壁怒射一脚。
“哎哟,痛死啦!”肉球弹性居然不错,墙壁反弹后又回到了大熊脚下,便又一脚,再一脚,继续一脚,粉球哀嚎不断。
终于,大熊停下了脚,熊手稳稳接住弹回来的肉球:“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好。”肉球答。
大熊瞄准肉球两腿之间的小小凸起,用手指弹了下。
“痛痛痛痛……”
“我还没问,谁让你插嘴的。”大熊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卡西莫多?”
“不是。”
大熊朝着老位置又弹了一下。
“是是是。”
“你为什么可以复活?”
“因为血清,无限再生细胞提取的血清,使用血清后,人体细胞分裂加速,可以治愈疾病,修复伤口甚至起死回生。”
“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不太清楚。”卡西莫多害怕大熊弹他,补充说道:“推测可能是毁坏的力量太强,超过了细胞的分裂速度,只能勉强修复成婴儿形态。”
“什么婴儿能这么丑?”
“你也知道我们花肉身上的零件儿都是动物的,组装在一起,看起来不和谐也很正常。嘿嘿嘿。”
大熊举起肉球问生番:“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不知道啊。朱丽花伤的这么重,是不是要炖个肉汤补一补?”
“别别别!各位好朋友。”卡西莫多突然发现除了朱丽花,这些人都叫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