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左边是黑色右边却是红色,中间是两种颜色揉在一起,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生番仰着头好久,觉得脖子酸了,就不仰了。
他是骰子酒吧的保洁,骰子酒吧开在下城区二五路街角。下城区都是穷人,有些穷人变坏了,会做很多坏事,有些穷人没有,但骰子酒吧都会卖酒给他们喝,还会请女人表演,这样钱赚得会多些。
做保洁钱很少,所以生番会跟着领班他们去偷东西,这样钱赚得会多些。
领班是个女孩子,因为一次偷窃被抓到,右手被剁掉了,用积蓄换了一个二手合金的,可能不止二手,因为合金手脏兮兮的,甚至还有锈迹。自从换手后,她偷窃就再没被抓到过了。大家都叫她Judy,生番和她认识很久了,知道她真名叫朱丽花。
朱丽花一脚踩滑,从屋顶上摔了下去。生番跑过去查看,发现她的合金手抠进了墙面,整个人悬在空中,两个巡警从她下面穿行而过。
等巡警走远,朱丽花纵身一跃,又跳回了屋顶,并且撞倒了生番。
“废物,你看什么呢?”
“我以为你掉下去了,结果没有掉下去。”
“那你倒是拉我一把?”
“我刚想拉,你就又跳上来了,还把我撞倒了。”
朱丽花紧了紧拳头:“离目的地还有5公里,大熊、二狗,走。”便跃到了另一片房顶。
大熊和二狗是骰子酒吧的侍应,都比生番高大,身上的肌肉能把衣服撑出饱满的弧线,生番对此也很羡慕。
他爬了起来,向远去的三人追了过去。
这是朱丽花第一次来上城区偷窃。
上城区居住的都是有钱人,因为治安好,住所基本不设严密的安保。下城区的人未经审批,是不允许进入上城区的,更别说偷窃,抓到了得处死。
朱丽花不怕死,大熊和二狗也不怕死,生番虽然怕死,但看大家都不怕,也觉得自己不怕死了。用朱丽花的话说,下城区的每一天都比死要可怕。
两个城区之间被高墙与河流隔开,只有吊桥放下,两个城区才算相连。
白天,军警和军犬布满桥头,盘查出入身份;晚上,四盏探照灯,照见了东西直接射杀。
朱丽花是搞来了上城区的下水管道图,才能带他们进入上城区。生番问她图从哪里来的,但她没有作声。
其实,图是一个酒吧的客人给的。
那天朱丽花在酒吧后门的巷道里抽烟,流浪猫在翻垃圾桶,一个酒鬼尿到一半睡着了,就光着屁股栽在地上。
朱丽花扔掉烟头,准备回去,迎面撞见一个“花肉”,花肉是全部器官已经被其它物种的同类器官替代的人。这个花肉有鹰的眼睛和狼的耳朵,但他并没有叽叽喳喳或像狼一样的叫,而是说人话的。
“Judy,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我不想。”
“你不想知道父母是怎么死的么?”
瞬间,朱丽花的鞋底遮住了花肉的脸,最终却被他躲过了这一脚。
“除此之外,你和你的伙伴还能赚很多钱。”花肉把一个卷轴丢给了朱丽花,就是上城区的下水管道图。
朱丽花四个人来到了要偷的房子的屋顶。
朱丽花用手咬住屋檐,身体顺势一荡,便轻巧地落在了阳台上。大熊和二狗也用比较帅气的姿势落到阳台。生番不敢荡,他支撑着屋檐,一点一点把自己放下去,同时,脚尖努力向四周探着,试图寻找到可以吃力的地方。
大熊索性把他托入怀里,放到了地上。
二狗把阳台的门锁撬开了。
朱丽花刚从背包掏出手电,房间的灯突然亮了,生番像是回家的主人已经踱步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并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上城区也不过如此……
朱丽花耽误了半个小时,用于殴打生番,大熊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