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常玉树,靠着前世的营销手段,她绝对能把这些纸的价格翻一番,但常玉树能炒到多少,她不知,要一成利不会让自己亏太多。
就以白鹿纸为例,若能把价格翻一倍,既是三十文一张。
除去十五文加一成利,常玉树能赚十二文。
而她这个纸张提供者赚十八文。
这样看来还算和离。
若能炒到一百文一张,那么常玉树就能赚七十五文,而她赚二十五文。
就看常玉树的能力。
一百文一张纸,贵吗?
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是贵的。
但他们连普通的连史纸都不会买,更别说这些更贵的纸了。
纸张的定位,面向的人群,不是大众,而是某些富人,官员。
一刀十两银子。
他们缺那十两吗?
不缺。
十两银子买的是纸吗?
不是,是脸面。
常家看中这些纸,是看中这点银子吗?
也不是,而是看中这些东西的独一无二,以进一步维护自己商界霸主地位!
所以,薛蕙料定,常玉树一定会同意。
果然,静了片刻,里面传来常玉树的声音,“好。”
“少东家痛快。”
“薛姑娘那里,各有多少?”
现如今书局销售纸张是以刀为
单位,一刀一百张,不能拆分。
也就是说,数量少的话,根本不不够卖几个人的。
薛蕙按照早就想好的说出来:“每种一千张。”
这样一种纸也不过十人能买到。
数量可谓是非常珍稀。
当然,若是常玉树能炒到不论刀卖,论张卖,那也是他的本事。
里面静了一会儿,响起纸张翻动和书写声。
没多大会儿,从竹帘缝隙中递出来一个托盘,中间放着几张纸,旁边是毛笔和砚台。
薛蕙接过来放桌上,拿起纸张仔细看着,只见是字据。
每一种纸都有自己的字据,上面写着纸张的名字,特点,价格,数量等等,下方还有一个名字。
常玉树。
标准的行楷。
笔力雄健,力透纸背,龙飞凤舞。
薛蕙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学过毛笔字,写的歪歪扭扭。
与旁边的常玉树三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字据是一式两份,薛蕙留下一份,把另一份送竹帘缝隙中递回去。
“薛姑娘,现在纸在何处?”
薛蕙说,“给我两天时间,我自会送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言为定。”
事情谈完,薛蕙跟常玉树告辞离开。
南阳将她送到楼下,
又回去跟常玉树说,“少爷,各大酒楼掌柜的都以到齐,正在后院等候,可要见他们?”
常玉树说,“叫他们来吧。”
这一趟,主要目的虽是那件事,但打着巡视的名头来的,自然要把戏做好。
“是,小的这就去通传。”
南阳转身下楼,去了后院。
那里等着常氏商号旗下酒楼的所有掌柜。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或是交流着管理酒楼的心得,或是诉苦酒楼光景不好,或是议论少东家来宜春县干什么,要呆多久。
虽各有欢喜悲愁,但都很郑重就是了。
“各位掌柜随小的来吧。”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