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事捅出来,有两个不同的结果。
一是若爹娘对他还抱有期望,加以监督教导,哪怕时间长一些,他还是可以东山再起。
二则是大房希望看到的,爹娘对他失望,直接让他退学。
大房就一定能保证爹娘会对他失望吗?
还是说,这事不成,他们还有后招呢?
思考完这些,回想起谢秉恩不曾询问便甩上来的巴掌,看着吴氏有些歇斯底里的失望愤怒,谢锦朝眉宇间露出一丝不耐的神色,随意道,“知道。”
“知道你还去赌?”吴氏哭着骂道。
“那又怎样?”谢锦朝斜睨了吴氏一眼,眼神如切金断玉之锋利,声音若侵肌刺骨之冰寒。
吴氏浑身一僵,忘了打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真的是二郎吗?
二郎即便是和她不亲,但怎么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谢锦朝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唇角轻蔑地一挑。
他本就是这样,而非伪装。
“怎么跟你娘说话的?!你去赌钱还有理了是吧?”谢秉恩虚张声势地怒吼,转身去拿棍子。
谢锦朝正要说话,薛蕙赶紧上前问,“谢锦朝,你真的又去赌钱了吗?”
她指的是,那次他把钱给她之后
。
薛蕙觉得其他几点,都不如这个问题重要。
重要到,决定她是帮谢锦朝解释,还是让谢秉恩把他打一顿。
虽然,他刚才那几句好像有些承认的意思,但她觉得他那只是气话,或者是有苦衷的。
谢锦朝一顿,抬眸对上薛蕙的眼睛。
她眼睛里还抱着希冀。
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
如果他承认,她肯定会很失望。
谢锦朝心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抿了抿唇,眉宇间的凌厉之色一扫而空,整个人明显柔和下来,仿佛还是以前那个干净安然的少年。
他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她,“没有。”
薛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谢秉恩怒吼道,“撒谎!你舍友都承认你时常逃学,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谢锦朝漫不经心,“我确实经常逃学。”
谢秉恩见他承认,还一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不以为意的样子,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气炸了,拎着手腕粗的棍子,抬手就要打人。
“爹,你让小叔说完。”
薛蕙赶紧拦住他,挡在谢锦朝身前,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还不赶紧解释清楚?”
磨磨蹭蹭的。
要不是她知道谢锦朝的为人纯善,帮她很多次,还以为他
是在挑衅呢!
行吧。
看在她的面子上。
谢锦朝慵懒地上前两步,笔直地站在谢秉恩面前,“爹不问问,我为何逃学?”
谢秉恩伸手指着谢锦朝,“行,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要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吴氏也等着谢锦朝说话。
谢锦朝微微一皱眉。
薛蕙见此,心中有些急不可耐,悄咪咪在他腰上拧了一下,“快点。”
谢锦朝眉头松了松,往前走了两步,负手回身,“爹娘可知,我在书院那么多年,测验次次垫底,为何以前大伯大伯母从不告诉你们,反而这时候说了呢?”
吴氏和谢秉恩对视一眼,纷纷想明白了。
大房以前不说,就在前几天谢秉川还夸奖锦朝,不就是故意纵容吗?
他们怎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