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是三教九流,和官府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在县衙里还是有自己的熟人门路。
谢锦朝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薛蕙想,这件事还是得从死者家人入手。
要证明死者死前吃的包子不是她们家的,不是什么难事。
她正要开口,却见谢锦朝转头对她交代,“乖乖在马车里等我,别乱走。”
他径直下了马车,又对彪子交代,“你看好她。”
“好嘞,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嫂子。”
薛蕙哪可能在马车上安心地坐着,当即便下了马车跟上去。
只见他身着简单的布衫,背影挺拔如松,如信步闲庭一般,不疾不徐地走向县衙门口的鸣冤鼓,拿起鼓槌。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像是一下子震到人心里。
县令换好了官服,正打算去审案,忽听到外头的鼓声。
“李捕头,去看看,是何人在击鼓。”
李捕头出去一瞧,见是个带着书生气的年轻人,便说,“小伙子,你知不知道,这鼓不能乱敲。”
“知道。”
“那你有什么冤屈?”
“我母亲被人诬陷入狱,我为母伸冤。”
李捕头打量他两眼,“先在外面等候片刻,县尊大人马上要审案子,没空理会你。”
说完他转身回
了公堂。
“他说了什么?”薛蕙凑上来问。
“娘的案子马上要开审了。”
“什么?”薛蕙惊呼。
这就开审了?
公堂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地百姓。
薛蕙小矮个,前面的人挡的严严实实,跳了两下还是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谢锦朝眉梢间含了几分笑意,拉住她的手挤进去。
只见堂上坐着一中年男子,身着端正的官服,浑身透着清正肃然之意。
堂下左边跪着几个大男人,右边跪着的,赫然是吴氏和谢锦婷。
谢锦婷头一次遇见这种场面,依偎在吴氏怀里,都快吓哭了。
李捕头在县令旁边说了几句话,县令做了个手势,开始审案。
堂内威严肃静,两排衙役笔直而立,面色凌然。
一阵杀威棍声响起,堂里堂外顿时安静下来。
“堂下何人,一一报上名来?”
张家几位兄弟接连报上名字。
轮到吴氏,她声音极力压制着颤抖和忐忑,头都不敢抬,“民妇吴巧珍,是谢家灌汤包的老板,这是民妇之女谢锦婷。”
“首告人,你们有何冤……”
“慢。”
堂外一声高喊。
薛蕙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一转头,就见谢锦朝拍拍她肩膀,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挤出人群,走上
公堂。
周围一阵议论之声。
李捕头瞪大眼睛,拼命给谢锦朝使眼色。
这小子!
怎么这么没眼色?!
这是他能来的地方吗?!
堂上的县令见着谢锦朝,一挑眉,依例拍案,“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公堂!”
谢锦朝来到吴氏身边,躬身作揖,撩袍跪下,身板挺得笔直,“小子谢锦朝,乃被告吴巧珍之次子,代母应诉。小子急忙赶来,实非故意扰乱朝堂,忘大人见谅。”
所谓代讼人,有些像现代的代理律师。
有些人嘴笨,在审案时多半会请一个能说会道的亲戚代为发言。
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