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宸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区区一个帝京药铺的大夫,能打的过他?
风落颜原来也以为大夫这话只是随便说说,直到一个夜里,萧瑾宸为了怕吵到风落颜休息,就到门外跟月魄谈事。
结果他进来的时候,整间医馆的烛火忽然被吹灭,漆黑一片。萧瑾宸刚摸黑走到里间,忽然一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而来。
萧瑾宸闷哼一声,一掌内力拍去,还拍了个空。等他拿出随身的火折一点亮,才发现是医馆的大夫。
萧瑾宸:“...”
大夫得知自己误会了萧瑾宸,尴尬一笑,留下一碗风落颜的汤药就离开医馆。
倒是风落颜被声响惊醒后,看见灰头土脸的萧瑾宸忍不住一阵好笑。
她这些天身子被养的极好,几乎穿透的剑伤,差不多到第七日已经可以随意下地走了。
风落颜想着一直住在这医馆也不是办法,便跟萧瑾宸商量回摄政王府养伤。
不过那男人总觉得她跟玻璃似的,一挪动就容易破,又强行将风落颜押在医馆多住了两日,才把她带回府。
风落颜住在夜幽阁的主房,至于萧瑾宸,夜里一般会去书房歇息一会儿,然后就一直守在风落颜身侧,顺便处理前些天堆积的公务。
风落颜前时看见那一大堆叠成山状的奏折一批一批送进来,整张脸的神情越来越差。
她再想想先前在萧瑾宸手臂上瞥见的伤痕,心中一点点升腾起恼怒。
“北梁皇室是没有人吗?”这日,趁萧瑾宸休息的功夫,风落颜穿好衣裳下床,扯过守院的月魄,积攒的怒火霎时升腾而起,“什么事都要萧瑾宸来干?”
“王妃你有所不知。”月魄悠悠叹气,“就算北梁皇室的人再多,这所有的事情,还是会压在殿下身上。”
“北梁皇室中人,其实都在利用殿下,哪怕先皇也是如此。”月魄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望了眼书房亮堂的烛火,压低声音道,“殿下才华灌溉,谋略高超,却没能登基皇位,这个摄政王的位置,不过是先皇为了将殿下永远禁锢在北梁皇室中,用的一种手段而已。”
“北梁先皇为什么要这样做?”风落颜蹙眉道。
她不明白,都是自己的儿子,北梁先皇不喜欢萧瑾宸,却偏爱明擎帝那样的草包废物?这是眼睛瞎了吗?
“这...您就得自己问王爷才行。”月魄垂帘道。
风落颜沉默良久,“那萧瑾宸呢?这么多年,他就没有累过,疼过,感到不甘过?”
北梁皇室这样对萧瑾宸,而萧瑾宸明明从来不是那种软弱会受制于他人的性子,为何唯独面对北梁皇室,甘愿这样受委屈?
“不甘也不行。”月魄苦笑道,“当初先皇病重,逼迫殿下跪在他的病榻发过誓,一辈子效忠北梁皇室,绝对不生二心,还签下一封血契,血契不破,誓言不破。”
“那毁掉血契不就行了?”风落颜挑眉道。
“王妃,血契当年跟先皇的墓一起合葬,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月魄无奈地道,“若能这么容易找到血契,殿下早便去找了。”
“况且埋葬先皇的皇陵,一直都是明擎帝的人守着。”月魄握紧拳头,“他就是防着殿下去找血契,每年连先皇的忌日,都不放殿下进去。”
“殿下也不好硬闯,毕竟殿下是摄政王,如若擅闯皇陵,就是北梁皇室内部的争斗,很容易造成北梁内乱。”
“况且就算真的能进皇陵,找到血契还好,殿下能够彻底恢复自由身。找不到的话...殿下不但是重罪,还彻底违背当年在先皇面前的立的誓言,不忠不孝不诚。”
竟然...还有这种事。风落颜眼底露出一抹心疼。
她从来没想过,萧瑾宸竟然会经历这么多,还一直处于这样的处境当中。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她的一切也扛在了肩膀上。
在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