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粉色的窗帘半遮半掩,清亮的月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漫进屋里,又被一层薄纱柔柔挡着,映出室内几分朦胧,远山寂静,无声也美好。
刚恢复意识的江望舒还有点懵,两手胡乱在床边摸索着,想找找自己的手机到底哪去了。
“唔……我手机呢……”
“醒了?先喝口水吧。”
一根吸管被递到嘴边,江望舒大口喝着,沉闷的脑子这才清醒过来。
“四哥?”江归宴闻言应了一声,收起水杯,搬了个凳子直接坐在床边,月色下他整个人都发着光。
“倒是能说出话了,还难受吗?”
江望舒睡着那会,母亲已经帮她把身上的衣服换过了,还给她穿了小熊睡衣,此刻她头顶两只耳朵,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得江归宴一阵好笑。
他稍稍往前坐了坐,两手交握放在腿上,笑眯眯的看着江望舒:“你跟四哥说说,哪难受?”
江望舒耷拉着眼皮,“我惹爸爸生气了。”
江归宴眯起眼,手指慢慢敲打着,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江望舒每次见,都是他寻思让别人天凉王破。
“你觉得你只是惹了爸爸生气吗?”
江归宴声音淡淡的,眼神望着江望舒低下去的两只耳朵,
“不止爸爸,我们大家都在生气,可这不是错,你真正的错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江望舒瘪着嘴低头拽自己睡衣半袖上的小熊,声音还是哑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让大家担心了。”
江归宴虽然只比江望舒大了两岁,可他很早就读完了大学并接手家里一部分产业,因此格外成熟,是江望舒除了二哥之外最喜欢的哥哥。
“四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吃?”不等江望舒说话,他又接着问道:
“就算四哥的话你记不住,别人的话也没记住,可你因为吃辣条住过医院你也记不得吗?”
这事她确实记得,并且那会吃的其实不是辣条,而是麻辣火锅,那会她沉浸在有钱的快乐里,天天开着超跑出去觅食,然后就吃了火锅,还喝了酒。
最后是被保镖送进医院的,她带保镖出门是为了自己喝酒后让保镖开车回家,没成想她连回家都坚持不到,直接倒半路上了。
江望舒心虚的点头,小声逼逼,莫名想起了今天和她说话的沈景之,“那次明明是吃的火锅,我还以为哥哥们是在骗小孩……”
她越说越声音低,似乎很怕江归宴再敲她一个脑瓜崩。
“你长这么大,哥哥们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归宴抬手拽了拽她的熊耳朵发夹,转而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饿了吧,妈妈亲手给你熬了粥,是我给你端上来 ,还是你自己下去吃?”
江望舒听他这么说,知道这事是过去了,立马抬起自己半生不熟的脑瓜子,朝江归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我自己下去吃,不麻烦四哥啦!”
说完下了床就要跑,江归宴颇为无奈,
“穿鞋!怎么又不穿鞋!”
等走到餐厅时,她才发现爸妈和三位哥哥都在,缺席的四哥跟在她后面提醒她穿鞋。
江望舒:“……爸,妈,哥哥。”
她小声说道,颠颠跑到江父旁边蹲下。
“爸爸,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也不会吃辣了。”
平日里软甜的嗓音此刻十分沙哑,仿佛喉咙里磨了沙子一般。
江父十分心疼女儿,连忙伸手把她拉起来安顿在座位上,“嗓子疼就少说几句话,等你好了咱们再算账。”
江望舒喜滋滋点头,知道这事算彻底翻篇了,顶多是被妈妈和大哥二哥三哥私下说几句罢了。
晚餐是江母亲手熬的粥,因为江望舒生病了,大家晚上都没吃,时不时就上去看她两眼,因为她过了十一点还没醒,家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