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折磨的第一天可算结束了,晚上八点,高三的走读生结束最后一个晚自习,一班的两位走读生还在收拾东西。
江望舒困得都要翻白眼了,假发都歪到了脸帮子前边,她努力睁大眼睛,把沈景之买的草莓一个个放进猫咪饭盒,背起自己扁扁的兔子书包,垮起小狗批脸。
“嗯~景之哥哥~你就送我回家嘛,我一个人不敢走夜路,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江望舒的中枢神经被睡觉占领,语言中枢无法控制,好在还记得说小声一点。
系统丢给她一个白眼,看着她那贞子似的打扮都懒得提醒她,哎呀,统统也好困呢~
沈景之无奈的帮她把假发转回去,一手搂在她背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抬头就撞上了前面两位八卦的眼神。
赵敏敏手作拉链装,示意自己会管住嘴。
她家里也有公司,也能在江市圈子里排的上号,只是离江家这等庞然大物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今天江望舒站讲台上自我介绍那会她就想起有传言说江家千金来了一高,直到看见江望舒假发下的发色。
银发,蓝瞳,江家人除财富外世代相传的特征。
张天方不知道这些,但他看出江望舒在特意扮丑,于是朝沈景之笑了一下,转过身去。
没了两个灯泡热切的视线,沈景之背起自己的包,一手稳稳扶着江望舒的腰往外走。
“好,我们回家。”
沈景之俯身在江望舒耳边道:“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
江望舒两手扒着他的腰,声音含糊不清,“我家里只有我自己,我要回哥哥家。”
沈景之呆愣几秒,忽得笑了,低沉的嗓音散在夜风里,几不可闻,“望舒,你记得,这是你自己要和我回家的。”
九月的晚风已然开始冰凉,沈景之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给江望舒披在身上,江望舒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景之家离一中很近,和江望舒那套公寓也不远,只是一个在高档区,一个是老旧小区。
沈景之抱着江望舒慢慢走回家,少女两只手紧紧扒着他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下蹭着他的颈窝,温热清浅的呼吸一下下扫过他的颈动脉,随着血液流动走遍全身。
天上星河流淌,明月高悬,而沈景之抱着属于他的月亮。
“回来啦?”
租房狭小却温暖,母亲点着一盏灯坐在客厅等他回来,听见门响,当下就要过来替他拿书包,却看见了他怀里的江望舒。
她的假发和眼镜刚才在路上他就已经帮忙摘下来了,那张属于江家千金的容貌暴露出来,把沈母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儿子干了什么事情。
“……”
沈景之抬手示意母亲一会再说,自己先走进房间里把江望舒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拿掉书包,盖好被子,这才关门出去了。
“怎么回事?”沈母小声问道,脸上还有些憔悴的神色。
“之前您住院手术,那五十万就是她给我的。”沈景之打开和江望舒的聊天记录给母亲看。
“她是江家千金,之前我为了钱在夜总会卖酒,差点出事,也是她救了我。”
沈景之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沈母却知道,那次必然是很危险的。
“很危险吧。”眼泪轻轻划过眼角,她没有管,只是抬眼望着儿子,语气有些急,“是,那个江家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沈母一汪眼泪全然滚落下来,是她让儿子受这么多苦。
沈景之轻轻擦去了母亲脸上的泪水,深邃的眼眸反射着暖黄灯光,隐隐透出几分温柔。
“是那个江家,您也看见她的银发了不是吗?”他牢牢攥着母亲的手,“我不会受委屈的,是她先喜欢我的,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沈景之这样说着,既像是说给母亲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又替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