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人的心眼子,也算是一点一滴被逼出来的。
陆芝芝是不管的,等霍家人分配完毕,她已经睡着了。
一夜过去,次日大家都起晚了。
毕竟昨天镇外的在等人,都顾不上吃东西。
镇内的找大夫和买物资,也顾不上吃东西,两边会合进食后扎营睡去,按照现代时间算,绝对是凌晨一二点了。
睡晚也情有可原。
陆芝芝睡饱了才起来,大家已经整装待发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睡眠不足真的太痛苦吗,一时半会的作息,是没办法和这些日出而作的人相提并论。
车子绕开小镇,继续北上,詹家是一个时辰后紧赶慢赶跟上来的,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回复,说这个小镇的物资还可以,想在这里歇歇脚,又说詹夫人的病不能拖延。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跟上了,陆芝芝示意阿秀去打听一下。
阿秀很快去而复返:“说是今天一大早,守门的给有行囊的人放行,拦着十几个流民,所以引发了斗争,两个守门的脑袋都被打裂了,虽然控制住了暴动,但詹财主怕了。”
嗯?
阿秀还会发表这种看法?
阿秀不好意思挠头:“是我听奶提的,奶说的让他们不知道好歹,也该被吓唬吓唬,省的还没开始逃就一身闲散出来的病。”
陆芝芝嗯了一声,掏出来一个芝麻饼作为奖励。
自己则是掀开帘子看向外头。
这边的林子,绿色是还能看到的,但绝对不是正常的郁郁葱葱,也许几天也许十几天,这个小镇将再也守不住,和其他地方一起陆续沦陷。
此路行走了两个半行程,吃饭,休息,詹家却忽然来报,说负责断后的下人,发现身后二里地远远坠着一批人,看样子也是车马都齐全,有三五十人之数,而且都有兵器。
陆芝芝立马喊:“上车离开!干粮我随后安排,霍家来几个人,配合詹家一起扫尾,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迹。”
霍家几个姑爷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的。
他们这段时间也是知道老祖宗的必行,干活麻利不推诿,勤快的,一定能得到赏识,那阿秀阿妹那么精心伺候,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好东西吃,鞋子和衣裙料子也是给了好几套新的。
因此原本比较懈怠的姑爷,也生出了孩子能行,他们怎么不行的豪情壮志,一有机会就要表现,好比此刻,直接拿着大扫把去后方配合詹家的下人消除大量车印痕迹了。
才二里地,说不定人家马前卒已经看到他们一行人了。
陆芝芝看了看一条朝山上形成的道,立马指挥众人,将马车车驾往那边走。
她自己也顾不上坐马车了,配合大家的脚程,赶在另外一支队伍碰面之前,拐进了山道。
所有人都屏息,最小的孩子也由家里人捂着嘴,紧绷着神经,一同看向山下。
山下,路过的队伍看似无所觉的朝前走了,陆芝芝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开始分发干粮,就地休息。
上一次遇到匪人,是她出其不意,对方人数还少。
但稍有差池,说不定自己就不能保证霍家人的平安了,这种风险,能不冒,就不冒。
就在他们放松下来的时候,一人单骑杀了个回马枪,对准一棵树就是一钉,高喊:“山上的朋友,我们并无恶意,也希望诸位好自为之,礼尚往来。”
竟是已经察觉了他们的存在,故意装作不知道,又跑回来做示警。
这到底是,谁领导的队伍。
霍斯元想了想,骑车下山,去把人家钉在树上的布条拿下来。
上面写了简单的几句话,表示南下不可行,那边闹水患和文艺,古塔区挣被胡人蛮夷双重夹击,军事重地成必争,乱得不行,人命在那儿就是个屁,最后一个提示,他们允许结盟,但因为他们都是武人,所以物资要三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