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温和道:“带那孩子来吧,我可以医治。”
江筝筝很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在江筝筝的印象中,这种隐居的老神医,一般不会轻易出手医人,总是会立下许多难题,只有解题之人才能有被医治的资格。
花店老板和老板娘高兴极了,花店老板竟然主动将花送出去,说道:“这是我自己种的,希望老神医能看得上眼。”严青是个爱茶惜花之人,一看这盆三色牡丹,就连连夸赞
“你种花的手艺不错,这样好的本事种花是浪费了。我在后院开了一片药田,你试着种些药材,如何?”
老板犹豫道:“可我从小种花,只会种花,我也爱花。”
“一些药也是会开花的,那花很美。”
此言一出,老板被勾起浓浓兴趣,追问起来:“有些什么花,什么模样?”
两人竟然开始聊花了,一聊就没完没了。
老板娘见他们如此投机,心下放松,看来女儿的病有希望了。
老板娘见江筝筝坐在一旁默默喝茶,上前道:“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夫妻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我家公子不好,说走就走,毫无责任心。”
江筝筝撇嘴。
“不怪贵人,贵人能带我们来已经是大善了,原本我们就无亲无故,他能帮我们,我们很感激。不知贵人除了兰花,还喜欢什么花?”
“你想送他花?”
“是啊,我也送不了别的。”
“倒也不必,他不怎么会养花,是个植物杀手。到他手里的花没多久就会死,送给他就是浪费。”江筝筝毫无负担的诋毁他,谁让他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老板娘苦恼道:“那我送些什么感激他。“
江筝筝摆手:“别想着送礼了,等你女儿的病真的被治好再说吧。”
严青双腿残废,不方便出诊,花店家女儿体弱,也不方便出门,成了一个难题。
严青拿出一瓶药丸,递过去:“早中晚三餐前半个时辰服用,七日后,她便可出门,上山见我。”
“上山?我家花花还能爬山?”老板一阵不可思议,他家花花走三步大喘气,他根本无法想象她还能爬山,别半道晕过去。
“按时服药,七日后见分晓。”严青慈和道。
花店老板和老板娘本想和江筝筝一起走,但江筝筝还有话单独和严青聊,就让他们先走了。
屋中只剩严青和
江筝筝两人。
严青很意外,原本他的确以为这女娃是景怀的丫鬟,可如今对上女娃清明灵动的眼睛,不由高看几分。
和聪明人打交道,江筝筝一向喜欢打直球。
江筝筝直言道:“我开了一家杏林堂,如今缺坐堂大夫,我想聘请神医出山。”
严青摇摇头:“我如今双腿尽断,恐无法担任。”
“您别忙着拒绝,先听我说说为何药堂起名杏林堂再拒绝也不迟。”
严青扶了一把胡子:“杏林二字莫非是杏林暖春之意?”
“是。”
“杏林暖春……”严青蹙眉,却又舒展,摇摇头:“并非易事。”
“的确不简单,但不能因为不简单而不去做。做了,也许就能把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严青喃喃重复她的话,忽地问道:“你觉得我一生,能救一千人吗?”
江筝筝一愣,不明所以,只好自己想了想答道:“只要你有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到。”
“女娃子,你太会哄人了。”
严青苦涩笑道:“我已年过花甲,至今只救了三百余人,如何在余下来的年岁救一千人?我命不久矣……”
对上他沧桑中泛着浓浓苦涩的瞳孔,江
筝筝仿佛看见一朵褐色的花迅速的枯萎,毫无生命力。
在这个朝代,年过花甲就是六十岁,算是长寿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