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也并不是等闲之辈,下一刻,严君狂暴的烈火神力自体内喷涌而出,意图抵抗胸口那柄长剑上蓝色火焰的侵袭。但他却惊恐地发现,尽管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但也只是使那怪异火焰的侵袭速度稍稍迟滞些罢了,他甚至能够看到自己身体上被那火焰触碰到的地方已经化为灰烬。
严君知道这火焰极其霸道,但没想到自己这天神躯体在这火焰之下也是如纸般脆弱。一息间,严君的胸口已是尽为灰烬,他知道不能再等,这位曾在三界大战中留下赫赫威名的天神第一次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意念一动,那煅剑炉底的赤红葫芦便闪现到其身旁,顿时吸力暴涨,严君的元神则顺着这股吸力钻进葫芦之中。
玄宗见此,冷哼一声,长剑上蓝色火焰暴涨,刹那间便将严君的躯体燃尽,而后长剑一斜,又将剑锋对着葫芦削去,若是此剑得手,严君也就真正陨落于此了。
但就在剑锋将要碰触到葫芦之时,玄宗漠然的眼中突闪过一丝挣扎之色,拿剑的手也微微一转,使得葫芦堪堪避过了剑锋,被剑身狠狠拍中,直被打落了天界,不知所踪。
在另一处,天帝正于殿前与众将议事,突感铸剑阁处出现一股陌生而又强大的气息,而后另一股属于严君的气息暴涨,却瞬间萎靡,甚至难以感知。天帝知晓天界之中必有异事发生,便召来两大神将,去往铸剑阁一探究竟。
待神将赶到铸剑阁时,严君早已不知何处,铸剑阁也破败不堪,只有铸剑阁主玄宗手握一柄蓝焰长剑直挺挺地站着。两神将微微皱眉,对视一眼,多年战斗的直觉告诉他们此处颇为危险,但无论怎么看,这里就只是像发生了一场铸剑事故而已,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会造成这番景象的出现。
“玄宗阁主,在下神将雷鸣,方才此处似有异象出现,天帝遂派我等前来查看,不知阁主在此有何发现,也请告知一二。”其中一位神将微微躬身,对着玄宗说道。话音落下,玄宗并无应答,雷鸣心中有些许不快,便欲又问。谁料,他还未开口,那玄宗便提剑冲了过来,一息之间,剑尖便与其胸口只一厘之差。
雷鸣满头大汗,作为天界神将,他也没少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游走于生死之间,见过无数的对手,却从来没有一次战斗是像此刻一样,让自己毫无反击之力,甚至都没有躲避的机会。
“休得放肆,这里可不是你的鬼域,小东西!”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雷鸣顿时回过神来,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天帝已是出现在玄宗面前,天帝到来,两位神将连忙拜服于地,大呼:“迎天帝!”天帝却并未理会他们,只是盯着玄宗看,而那玄宗仍然保持着持剑前刺的姿势,动弹不得。
“你这个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竟是能冻结抹杀玄宗的心念,刚才严君想必已经遭你毒手了吧。”天帝面无表情,负手而立,又说道,“也罢,就让吾来收了你,将来为吾所用,也不枉严君与玄宗白忙一场。”说着,天帝伸出一只手,轻运神力,那剑便从玄宗手中脱出,缓缓落入天帝手中,而玄宗也因此彻底灰飞烟灭。
数日后
落央宫大门紧闭,天帝独自一人立于预神台前,宫内无甚光亮,只有预神台上跃动的几个字映出如星般的微光
“千年后,天劫至,弑者生,帝者绝”
天帝一手拂过预神台,字隐,光灭,剑出。
“弑者?等他被这柄注吾神印的绝念之剑所用时,弑者也不过为吾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