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望的表现。
还是那种多次经历过希望后的绝望。
甚至，在这绝望之上，还有更为致命的梦魇。
所以当叶命想要将自己的信念通过眼眸的交汇传达给方君雪时，已经无法做到了。
这就好比一个被救助过无数次的病人，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这时旁边有人却对他说，你还有救。
你认为，他还会相信吗？
而方君雪的情况，比那个被救过无数次的病人还有绝望。
“方君雪，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叶命看着对方眼眸中的死寂，心中暗道。
而当听到叶命说能救好她时，方君雪嘴角微微上扬。
她！
笑了！
那本该灿烂夺目，迷倒众生的笑容，可此刻在叶命眼中，他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
有的只有凄凉与惆怅。
这笑容，更像是一种自嘲。
“你知道吗，曾经有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方君雪站起身来，与叶命擦肩：“如果你想用这种手段留在这里，那么我想，我已经失望了。”
是的！
曾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而现在，我依旧如此。
当那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离叶命越来越远时，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竟传来一丝痛楚。
“我这是怎么了？”
叶命自问，但没有人能回答他。
可现在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取得方君雪的信任。
他不忍，那朵圣洁的白莲就此凋零。
“方君雪，你曾向神明祈祷过吗？”叶命背对着身后的倩影，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轻声低语。
叶命的声音很小，完全不足以传到方君雪的耳中。
但方君雪却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精致的容颜上，尽是茫然之色。
因为就在刚才，她的脑海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正是刚才叶命的低语。
当她转过头时，方君雪便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最震撼的一幅画面。
在她眼前，只见一道背影散发出一缕缕白色的光芒。
不到片刻，她的四周，已经被那些白色的光芒所笼罩。
而她自身，就仿佛被拉入了一个完全被白色覆盖的无尘世界。
处在这方世界中，方君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在这里，仿佛任何烦恼都会被洗礼，所有的不悦都将被清除，一切的痛苦都将被净化。
此刻，方君雪的眼中，不再是一片死寂，重新焕发出了点点星光，星辰闪烁。
“如果你曾经祈祷过神明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回应你的期待。”
那道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方君雪的脑海中。
同时，冲击着她的心灵。
下一秒，那方纯净的世界开始慢慢的消散，全部化作了一缕缕白色光辉，在方君雪眼前开始汇聚起来。
逐渐地，一道由白色光辉汇聚而成的人影出现在方君雪身前。
白光散去，便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