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见自个儿闺女吃得那般香,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她不在自己身边时受的那些苦。
心酸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我可怜的孩子,愿意吃你就多吃点,以后别离开娘了,跟娘永永远远的在一块儿,在娘身边,娘还能时时刻刻的照顾你,也省着你这孩子心善被人欺负了去。”
莫名被点到的宫离差点被嘴里的米饭呛到。
侍疾去给倒水。
海棠更是吓得不太敢动筷子了。
真搞不懂,他们高高在上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小侯爷,怎么就这么害怕李宝月的娘亲呢?
搞的他们跟着也心慌慌,只要一听到李郑氏的声音就心中起了一阵寒意。
再加上这位李大娘看着就很彪悍,说话骂人更是不打草稿,能将人骂出花来的样子,导致他们心里对这位李大娘的敬畏都不比小侯爷差了。
宫离喝了侍疾端过来的茶水,好了一些。
紧接着就听到李郑氏道,“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样了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干啥都有人伺候。”
这句话说的是谁,桌子上的人都心中清楚。
却默不作声的不敢吱声。
就连李三郎都低着头吃饭,两耳不闻窗外
事的。
笑话,这个时候他要是敢出头,他娘还能再赏他一顿鞋底子。
他娘心里的气和怨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了的,这个事儿谁都帮不上忙,只能宫小侯爷自己承担了。
李郑氏更甚至冷嘲热讽地道,“啧啧,这人呐真是没地方说去,去年还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穷小子,这才多久啊,变得这般尊贵了,跟我们这些乡下人一桌吃饭,我还真不适应了。”
不怪李郑氏说话夹枪带棒,李宝月是谁啊,那可是她放在心尖儿上,最宝贝的闺女。
千里迢迢来寻夫,却遭受了那些待遇。
她是个做娘的,只要一想起来就将始作俑者恨得牙根痒痒,她没抄起大扫帚打他都不错了。
宫离抿着嘴唇,面上没有任何不满,一副受教的模样,“娘教训的是,女婿都知道了。”
李郑氏被他毫无反抗的模样给整的有劲儿都无处使,每次她打算发难他都一副认错悔过的样子。
无论她说的多难听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似的。
你骂他就听着,绝对没有一句反驳的话。
李郑氏没有好脸色地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你伤害了我闺
女就是加倍的伤害了我这个老婆子,哼,我老闺女好说话,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李宝月心中酸酸胀胀的,她一直都知道李郑氏是她最底实的倚靠,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她永远都站在她这一头,无条件的支持。
对于宫离,她心里是有怨恨的,那些坎儿是过不去的。
但是,她也不打算去跟他计较。
她觉得感情中没有对错吧,合则来,不合则散,缘起缘灭,一切听天由命,不去强求。
可是当她听到李郑氏口口声声的为她讨公道时,眼睛还是酸胀了。
大倌儿和三倌儿作为晚辈,又碍于宫离的身份,即便心中也有不满,可也不会轻易地说什么。
只不过他们的眼神在看向宫离的时候也都带着敌意。
宫离放下筷子,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些带刺的目光。
他也深知自己犯了无法原谅的过错,眸光看向李宝月。
起身鞠躬沉声道,“今天当着丈母娘的面儿发一次誓,我自知对不住你,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用一生来偿还。”
侍疾和海棠都震惊了。
他可是京都小侯爷啊,连那些官员都敢随意戏弄玩耍的冷傲之人。
今日竟然这般伏低做小,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赔上自己的一生。
大倌儿和三倌儿的眼睛里也闪过不可思议,他们身为底层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