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范秀梅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希,妈没事,就是有些喘不上来气,缓一会儿就好了。”
去医院又要花不少钱,家里为了她这病,早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林希也知道她极力阻止的原因,暗自攥紧了拳头。
她一定要赚钱,赚很多的钱,给母亲治病。
给范秀梅吃过药,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看着林友发出去,林希紧随其后也出去了。
一直到天黑,林友发才带着五个儿子回来。
他和媳妇范秀梅一共生了六个孩子,老大林建国,今年二十八岁,老二林建业,二十六岁,老三林建党,二十四岁,老四林建军二十二岁,老五林建成,刚满二十岁。
林希是老闺女,今年十八周岁。
在这个年代,并非家里劳力越多,日子就能过的越好。
虽然南边有些地区生产队已经解体,但地处东北的新胜村至今还是生产队吃大锅饭。
所以,干再多分配到你手上也是有数的。
而且林家劳力多,吃的粮食也多,每年年底扣除吃的粮食,很可能还会倒欠生产队的钱。
“小妹今天出息了,竟然早早的就把饭做好了,闻着还挺香。”老二林建业抬手对着林希的脑门儿就是一个脑瓜崩儿。
声音清脆又响亮,气的她捂着额头,眼睛不自觉开始泛红。
并不是她娇气想哭,而是前世她这个二哥为了减轻家里负担,跟两个朋友一起去偷电视卖,正好赶上严打,加上三个人又构成团伙作案,在牢里一待就是十八年。
“每次就你手欠,看把小妹都惹哭了。”林建国有些心疼,拖着不太好使的左腿,走到她身边,偷偷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别人给我的,就这一块,快吃吧。”
因为从小患有小儿麻痹,所以他腿脚不太好。
林希剥开糖纸,把糖含在嘴里,顿时一股甘甜涌入舌尖,不自禁眯着眼睛笑起来:“大哥,真甜!”
晚饭是玉米面贴饼配咸菜,昏暗低矮的房子里,五瓦的灯泡垂在头顶,虽然并不明亮,可一家人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林希悄悄将二哥拉到一边,把赵家的事情说了。
林建业刚听了两句,火蹭的一下上来,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王八羔子,看我不把他脑袋揪下来我就不姓林!”说着就要去厨房抄菜刀。
“嘘。”林希一把将人拉住,忙压低声音说:“你想让家里人都知道,妈现在啥身体你不知道啊?”
林建业鼻翼阖动,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他被气的不轻。
“二哥,我已经想到如何教训赵满意了,到时候保证让他在全村人面前丢脸。”
接着林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林建业听完,脑瓜子有些发懵,抬手用力搓了两下脸,然后对着自家小妹竖起大拇指。
第二天,林希和大家一起,天不亮就起来了。
林建国好声道:“小妹,你怎么也起来了?这两天天热,地里活难干,要不你在家陪妈吧。”
老五林建成看她洗漱,嘿嘿笑道:“咱大哥说的在理,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还没苞米杆子粗呢,也就剩下个白还能瞅,听哥的别去了,万一成了黑脸婆,那姓沈的更不要你了。”
林希慢悠悠将毛巾搭在脸盆架子上,朝着她五哥紧了紧鼻子:“大哥莫笑二哥,五哥你就是长的太黑嫉妒我。”
“别在那儿贫了,眼看一会儿要点名了,赶紧都走。”林友发板着脸站在门口,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哎,这就来。”
几个孩子不敢耽搁,匆匆抹了把脸抓过锄头就跟他一起出去了。
一家人出了院门,陆续会碰见同样上工的人,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开始往大队部走。
等到了地方,大队长开始分配一天的任务,等领了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