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冷雪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江鸿飞紧握着她的手,坐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雪儿,你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江鸿飞嗓子干哑,神色克制隐忍却仍旧遮掩不住他的担忧。
乌冷雪神情有些恍惚,耳边突然响起来昨晚分别的时候,秦聿珂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雪姐,回去你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她便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那个梦里她完整地度过了自己的一辈子,与江鸿飞吵闹纠缠不休的一生。
算不得完美,两人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也深深爱着,可是他们用错了方式,一个爱意深沉霸道禁锢,一个不愿正视感情一味逃脱。
可笑的是,她梦见那个自己因为凤木兰的挡枪,还真胡乱许了对方很多条件,甚至将男人给让出去。
她想着人怎么可能会有来生呢,而凤木兰为了救她马上死去,自己随便答应下来又如何?
又如何!
这辈子的她便因为这重生而来的凤木兰,差点毁了!
那一世凤木兰死后,乌冷雪将错误全推到江鸿飞身上,最终是她被男人送出国,没一年的时间,国内传来消息他在协助局子里同志肃清魔都势力时,葬身火海……
或许是她刚醒来,也或许梦中事情发生的太清晰和深刻,又或者那就是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
乌冷雪呆呆地瞧着眼前清俊帅气又有些颓废的青年,瘪着嘴看他为自己着急,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她曾经以为男人都跟李正诚一般,烟酒不离口,浑身味道难闻还不爱好干净,只是人喜欢的时候,是什么缺点都能忍受的,至少她会将自己催眠。
这是自己喜欢的人,除了忍受,对方不听劝脾气还大又能如何?
可是江鸿飞身上味道清新,干净清爽,身材伟岸给她满满熟悉入骨的安全感。
她从来不知道,这人瞧着消瘦,身上肌肉怎么如此结实呢?
江鸿飞倒抽口气,抓住她好奇的小手箍住,另一只则很自然地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心里已经被惊喜到了,不明白小女人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怎么一向排斥他的她,就投怀送抱了呢?
可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胆战心惊、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享受着为数不多的美人恩。
乌冷雪抿着唇,委屈地瞧着他,“对不起,我错了,我,我以前不该任性的,什么事情都喜欢与你和我爸妈对着干。”
“其实,我对那个李正诚没多少感情,就,就在乡下那样艰苦的环境中,但凡一个模样周正、各方面条件不错的男同志,对我释放爱情和关心,我,恐怕都拒绝不了……又有着凤木兰在旁边推波助澜,你也知道的,我性子比较拧,哪怕知道前面是火坑,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江鸿飞低笑声,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小丫头,你也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乌冷雪点点头,“知道,可是,我这一次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已经没有机会改了呢?”
“我没了清白,你会嫌弃吗?”
江鸿飞心口一窒,紧紧搂住她,再也受不住内心的渴望,狠狠地欺上她。
直到听见走廊的脚步声,他赶忙将人塞到被褥中,神色严肃脊背挺得笔直。
乌冷雪蒙着被子咯咯笑出声来,眼眶却泛着泪意,男人是用行动表示自己何止不嫌弃,还将她视若珍宝呢!
“啊,完了,我昏睡多久了?阿珂还等着我们开会呢!”乌冷雪突然一愣,掀开被子着急地说道。
乌母拎着保温桶笑着说:“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小秦,将你生病的事情说了。”
“她让我转达给你,先将病养好了再说。”
乌冷雪这才放下心来,探头去看保温桶里的肉粥,“好香呐,是鸡丝肉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