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珂拍拍她的肩膀，“报个地址，我提前放你下来。”
卢子雯低笑声，“还是珂珂懂我！”
秦聿珂对城西区熟悉，而城西区也有很多人是认识她的，尤其是教局系统里的同志们。
她便将车停在一所学校院子里。
“我带着孩子们在你们家外面玩，有事就喊我声！”秦聿珂叮嘱着卢子雯。
后者眼眶泛红地点点头，回自己家还得让好友担心。她心情略微沉重，却强忍着露出抹笑，带着孩子往兴州酒厂。
兴州酒厂不算太大，员工也就一二百来号，一起工作和生活这么久，基本上大家伙都是认识的。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妇人看到她，就忍不住开口：“哎，这位女同志瞧着很眼熟……你是……”
卢子雯也瞧着跟前的妇人有些恍惚，似熟悉，又喊不出人名来。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才十八岁，如今已经二十三岁结婚生子了，五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确实能将之前的记忆冲淡，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婶子您好，我是卢子雯，之前是检验科的员工，我爸爸是二生产车间的卢东峰。”
那妇人连连哦了声：“你是卢班长的大闺女啊？你之前下乡插队，这是回娘家？”
这么说着，那妇人上下打量着卢子雯和那孩子，穿着倒是干净整齐，就是衣服有点旧。
谁家走亲戚不穿得板板正正的？
城里人日子过得不见得多宽裕，但是他们谁没有一两套见人的衣服？
哪怕是借，也不能穿得这么寒酸上门。
“真是巧了，你弟妹又给你生了一个侄儿，刚百天，她娘家人也来了……”
卢子雯笑笑，带着孩子往家里走。
一路上但凡有人经过，都要喊着她问上两句，这么一耽搁几分钟的路，硬生生磨蹭了十多分钟。
等她牵着孩子的手，站到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门口的时候，卢子雯听着屋里或陌生或熟悉热闹的说笑声，突然胆怯想要转身离开。
“妈妈，我们不进去吗？”毛季宇拉拉她的手，疑惑地问道。
“谁在外面？”听到孩子的声音，卢母笑着高声问了句，也往门口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