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博简这句话,所有人都兴奋了,她们都是小人物,哪里想过出名的事情呢?
谁家亲戚登报、上电视、上电台,都是大家伙能嚼半年的大事!
她们纷纷绞尽脑汁开始想最近半年乃至一年发生的事情。
这是家属院里的小花园,大家伙喜欢到这里遛弯晒太阳、聊聊八卦,一排常青树将坐在石头走廊上的众人遮住。
元博简拿出笔和纸,跟真事似的,笑着温和地让大家伙排着队来说。
一个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听得元博简几乎要扔掉笔扭头就走,什么这家儿媳妇不能生娃,什么那家的女婿外面有了娃,哪家婆子苛待媳妇等等,大娘、婶子们倒是会往热点上蹭,知道哪些故事登报能吸睛。
可惜元博简不是听这样的八卦,就在他内心快要用完的时候,一个婶子突然凑上来低声道:
“同志,我有个特别稀奇的八卦,就有我们院子里秋家老幺,被人给阉了……”
提起这个,大家伙都很兴奋,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给拼凑完整,包括秋开济娶第一任媳妇儿,一直到现在的事情。
元博简蹙着眉听着,这事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挺惨的,不过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有人说出魏思雨的名字来。
他感觉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他身上!
什么魏思雨是以下乡知青、寡妇的身份,写了协议后嫁给了秋开济,两人生了娃;什么魏思雨当后妈,面甜心苦;什么魏思雨撒谎,她第一任丈夫没死,而是个傻子;什么秋开济忍受不住与傻子用一个女人,就与魏思雨离婚了;又什么秋开济不知道惹了哪号人物,一辈子都当不了真男人,只能守着一个娃……
“什么?魏思雨是专科生?”元博简有些晕乎乎的询问。
“对啊,我们还以为这女人多能耐呢,男人和孩子都不要,一门心思准备高考,结果呢……就考了个专科……去年啊,我们大院里出了不少名牌大学的学生……”
“人家考上大学后,就不一样了,哎呦,刚才我还瞧到她拎着东西去看孩子,那穿衣打扮,谁能想到她结过两次婚,还生了两娃?”
“记者同志,够劲爆不?”
元博简都快笑不出来了,“够,这事确实很稀奇……”
“这算啥啊,我这个更稀奇!记者同志你快点记下来,”一个婶子又开始吧啦吧啦起来。
元博简刚才勾起大家伙的话来,这会儿周围都是倾诉欲极强的妇女同志们。
“好了大娘,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整理稿子呢……”元博简硬着头皮又听了俩,便要站起身离开。
大家伙哪里肯放过他,“不公平啊记者同志,你听了她们说的,还没听我们的!”
“对的,我的消息比她们的还要劲爆,凭什么她们说的事情能见报,我们的就不行?”
“天哪里不早了?太阳大着呢,咱们继续聊聊……”
“你这小同志忒不上进了吧?有这么多好新闻,你还慌着走?”
“你别是假的吧?”
有人狐疑起来,元博简被人扯得衣服都破口了,可见这些妇女们的彪悍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大家伙知道他只是打探事情,临时冒充记者,那他还能完好无缺地离开大院不?
是以,元博简硬生生从下午一直听到了傍晚。
他中途上厕所,还有人在门口候着呢。
吃饭的时候,更是有人将他拉到家里去,继续第二场茶话会!
“小秦同志,我们办事漂亮吧?呵,既然他敢把我们当成傻子,冒充记者套话,就好好享受吧!”街道办的同志气愤道:“亏得现在放开了,若是搁前几年,他要是个奸细,那我们岂不就是帮凶了?”
秦聿珂轻笑着说:“怪就怪他一边好奇自己娶来的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一边又想要捂住脸面,还怕大家伙不跟他说实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