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先是一笑，然后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见姜蓬蓬还要再问，她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墙上的小纸人。
墨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他默默松开一直紧握的双手，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姜蓬蓬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姜家人都是小纸人吗？”
姜黎点了点头，又抬起右手，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一缕淡青色细丝飞向小纸人。
姜蓬蓬眼见小纸人慢慢变成酒吧里的调酒师、上酒的服务生、舞池里跳舞的那些人以及那些打手的模样，她慢慢张开嘴，双手慢慢抬起捂住自己的嘴巴。
姜黎笑了一声，收回手指，小纸人又恢复原样，主动贴在墙上。
“所以这个酒吧除了你没有一个活人！”姜蓬蓬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严谨一点儿，这里只有两个活人！”
姜蓬蓬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她感到一阵眩晕，最后只看到姜黎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然后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墨轩眼疾手快地扶住倒向自己的姜蓬蓬，他焦急地喊了姜蓬蓬几声，但姜蓬蓬没有一点儿反应。
“你不用着急，她只是暂时昏迷了而已，明天就会醒来。”姜黎语气平淡地说道。
墨轩这才放下心来，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姜蓬蓬就要走，姜黎说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和她不会有结果。”姜黎一挥手，姜蓬蓬直接飞到一张纸床上，墨轩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眸色逐渐变得幽深。
“你说姜家人都是纸片人，不是真实的人，那蓬蓬呢？也一样吗？”
姜黎看了眼一旁还在昏睡中的姜蓬蓬，语气变得怪异，“她不算一个完完全全的纸片人，如果认真来说的话，她是半人半纸！”
墨轩猛地转过身，他不明白姜黎的意思，也就这样问出口了。“世上怎么会有半人半纸的人存在？蓬蓬她分明就是个正常人！”
“呵！”姜黎冷笑，“世上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是姜蓬蓬就是这样的存在，而且，她现在不懂你们那些个情情爱爱的，所以，我劝你尽早打消某些不合实际的想法！”
“她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也不懂！”墨轩转头看着姜蓬蓬，语气执拗地说道；“我会慢慢教她，一年教不会，就教十年，十年教不会，就教一辈子！”
姜黎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笑得前俯后仰，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她摇着头坐了下来，“别说，光听你这番话，你可真够深情的。”
话音一转，她一脸冷漠地说：“可惜，晚了！最开始的时候，你要是有这样的觉悟，或许还有一点儿机会，可惜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一回头，一直努力追寻你脚步的那个人就会在原地等你？一直等你等到失望离开的那个姜蓬蓬已经不在了！眼前这个是一个不会有人类感情的姜蓬蓬，或许有一天她会拥有爱人的能力，但这一天还远着呢！你已经错过姜蓬蓬了！”
墨轩嘴唇颤抖，他早知道自己以前的做法有多伤人，有多冷漠，他一直以为那么爱自己的蓬蓬会一直在，可现在，他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现在的姜蓬蓬不是以前的姜蓬蓬，虽然她们长相、性格、为人处世都一模一样，可从他在机场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她不是姜蓬蓬！
看着一脸痛苦的墨轩，姜黎嗤笑一声，她丝毫不觉得墨轩可怜，就像她说过的那句话，所有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面对结局时候的眼泪、后悔或者痛苦这些东西，不过是一时的，有什么意义呢！
墨轩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姜黎随风飘动的裙摆上。
“铃铃铃”阳光照在床头的相框上，只见一只雪白的手伸出来，摸索着关了床头响个不停的手机。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姜蓬蓬一脸怒气地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气冲冲地接起手机，“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