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大帝望向双眼瞳孔已经恢复漆黑的崔殷,“你行使这种权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崔殷满头问号,“能有什么问题?”
“比如……精力不足,精神不振?”被崔殷这样一问,勾陈大帝也有些拿不准了起来,试探着问了一句。
“为什么会精力不足?”崔殷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倒是……眼睛稍微有点干。”
勾陈大帝:“……”
要怎么告诉小崔判官,一般来讲,对这样一个看起来位格就不低的深渊子嗣施展权能,一般来讲是会耗费巨大心力,甚至可能当场虚脱的?
就像麻醉一个人和麻醉一头猪以及麻醉一头大象需要用的麻醉剂剂量显然不可能完全一致,施展权能的对象往往也决定了施展权能的人需要耗费多大的精神和法力。
至少勾陈大帝做不到像崔殷这样举重若轻地对权杖-侍从施展权能。
然而崔殷也觉得奇怪,“勾陈大帝和小帝君这种年纪尚小所以法力不足的不一样吧?难道对这种小角色施展权能也要耗费极大精力吗?”
似乎感觉到自己膝盖中了一箭的勾陈大帝:“……”
所以说,小崔判官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奇葩?
之前在发觉崔殷年纪轻轻武力值就足以媲美自己时,年龄数以万计的勾陈大帝就已经足够惊讶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然而在发觉崔殷可能比起一个战士更偏向一个法爷的时候,勾陈大帝的惊讶已经快要变成了木然。
怎么说呢,就有种三十岁不到就已经博士毕业自以为足够天才的人一转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个十五岁基础物理学博士,正觉得这什么绝世天才的时候,又得知物理学只是人家的第二专业,第一专业基础数学早几年就得诺贝尔奖了。
那种心情除了“WC”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能够形容的了。
崔殷却直到现在才隐隐约约从勾陈大帝的表情中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但鉴于她的确没怎么施展过断罪这个权能,也不太清楚其他人施展权能时的“油耗”具体是多少,如今便只能得到一个“我的权能好像的确挺省油”的结论。
毕竟学霸常常不解的一件事就是,“这个问题为什么需要问呢?这不是常识吗?不是看一眼就会的吗?这难道还是个需要问的问题吗?”
而对于对自己在权能方面的天赋直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准确认识的崔殷而言,大概就是——“这种程度的施展权能难道还值得一提吗?这不是有手就行吗?这有半点实操难度吗?”
勾陈大帝的复杂目光和崔殷的复杂目光对视在一处,两方都确定了一件事情——谈不拢,关于权能施展方面绝对谈不拢。
“我已经定位到小帝君所在的蜃境位置了。”崔殷首先转移了话题。
不管怎么说,勾陈大帝都是自己的长长辈,崔殷觉得还是不要再扎这位万岁老人的心为好。
勾陈大帝也暗自运了一下气,顺着崔殷铺好的台阶下了,“那就直接进入那个蜃境看看吧。”
崔殷刚刚判罪权杖-侍从将永坠虚实之间的原因就在于此——她可以在对方被空间裂隙拖入虚实之间的过程中,定位权杖-侍从“本体”所在的位置。
而也不知道对方是过于相信未玄制造蜃境的技术还是过于狂妄自大,总之,对方“本体”竟然就处在北司所在的蜃境之中,和北司面面相对。
至于为什么要说是权杖-侍从的“本体”,本体两个字要打上双引号,则是因为,崔殷在通过空间裂隙追踪权杖-侍从的本体时,注意到在脱离了这个世界的某个无法定位的地方,有一道与权杖-侍从的气息完全相同的灵魂。
根据崔殷的分析,那个连她都无法定位的地方,可能就是最近他们在不停追踪的深渊。而深渊中的那道灵魂,或许才是权杖-侍从真正的本体。
在北司所在蜃境中的那具“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