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家里的方石和念弟隔着窗户发现,兄妹二人来到柴房扒在门口,无声无息地推开一条门缝。
“二姐,你是不是自己偷吃?”方石猛然推开门指着地上的农药瓶好奇的问道。
“哎呀!你们两个家伙,想要吓死二姐吗?”引弟就跟做贼似的,冷不丁见弟弟、妹妹闯进来,紧张地用内衣遮挡农药瓶。
“二姐,你到底藏着啥好吃的?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爹娘。”方石看向念弟,念弟点头也说道:“对。”
引弟眼看是瞒不过,把内衣拿开,说这是农药,见大姐把农药往衣服上涂过,好像就不起虱了,所以自己也涂着试试。
听这么一说,原来不是吃的东西,有些失望。方石和念弟说自己身上也很痒,想往衣服上涂点农药,便各自回屋把内衣脱下来,套上外衣,又风风火火跑到柴房。
引弟将打开的农药往瓶盖中少倒了些,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三个人低着头用火柴棍蘸着农药往衣服上涂抹。
第二天一早,马桂花从自家的兔舍抓了两只兔子装进尼龙袋扎口,又从鸡舍抓了两只大母鸡把四个爪绑在一起,让招弟拿到镇上的集市卖掉,割些猪肉,等明天方石过生日包饺子,顺便给孩子们买些学习用品。
引弟、念弟、方石一听,顿时高兴的拍着手跳起来,连声叫好。
方石和念弟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镇上,嚷嚷着想跟着招弟一起去镇上看看热闹,而引弟在镇上读初中,刚刚放假,对去镇上不怎么感兴趣。
马桂花表示同意,嘱咐招弟照顾好方石和念弟,早些回来。
吃过饭,招弟提着两只大母鸡,方石挎上两只兔子,带着念弟去了镇上。
去镇上走小路有十多里地,三个人从干河槽走了几里地,又开始从山上的羊肠小路行走,没走一半的路程,方石和念弟就不停的喊累。
见两个小家伙累的气喘吁吁,招弟只好和弟弟妹妹在平坦而又长满花草的山顶休息。
微风习习,蹬高望远。方石看着四周延绵不绝的山脉和山下散落的村庄,心中充满好奇。
“大姐,怎咱这里全是大山,爹和娘说我是川里的人,十岁的时候就要把我送回去,可川在哪,川又是个什么地方?”方石把装有兔子的袋子放在地上,整个人在山顶环视了一周,眼神中充满迷茫。
招弟正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初中最后一个学期没参加中考,就结束了学习生涯,她扎着两条马尾辫,灵动的大眼晴忽闪忽闪,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川就是平坦的地方,一马平川,从这里看不到,听爹说原来你待的地方离咱们这儿有八十多里地,骑自行车也得走四五个小时。”
“这么远?”方石挠了挠头,心中若有所思。
“小弟,你是不是很想回原来的家?”招弟显得很紧张,因为他怕失去这个弟弟。
“不不不。”方石赶紧摆手说道:“才不回去呢!我又不记的以前的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可舍不得爹娘、大姐、二姐和小妹,只是比较好奇罢了。”
“那就好。”招弟眼晴红润,鼻头发酸,将方石搂在怀里,说道:“不过,小弟,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走出大山,在这山沟沟里待着没出息。”
“大姐,我记住了。”方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电影里的大城市可好了,哥,你将来走出大山到了大城市,要挣好多好多的钱,买辆小汽车回来找我玩。”念弟的头发毛呼呼的,就像个小刺猬,一脸的天真烂漫。
就在三个人要走的时候,地上的两只大母鸡竟然扎脱开绳子跑了,念弟在原地看着兔子,招弟和方石分头往回抓母鸡,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回来一只,另一只飞下山坡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石满头大汗,哭哭啼啼,一个劲的说怎么办,招弟不停的安慰着,大不了少割点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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