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落脚在一处突出来的峭壁上,依然是身处山谷的中心位置,向上看去雾气萦绕,已经很远了什么都看不清。
反观向下看去倒是一览无余,之前被雾气蒸腾所遮挡的景象,全部显露出了真容。
正如萧淮恩所猜测的,一条奔腾的河流混合着泥沙在向河口处汇集,不时激荡起狂妄的浪潮,肉眼可见的漩涡在河流当中形成,裹挟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淹没在水中。
谷底狭窄,水流的速度十分快,因而四处溅起的水花会朝着两岸挥洒,如此一来,喜爱湿润的植物便不一定会生长在谷底之中,反而会生长在距离谷底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萧淮恩从腰间取出药房郎中给他的图纸,栗栗草色彩鲜红,叶片形似鸡毛,一簇一簇的盛开簇拥着中间一朵黄亮的小花,气味是一种类似菊花的味道。
萧淮恩勾着绳索又向下了一段,栗栗草喜欢生长在石头缝中,终于发现了一株不太大的栗栗草迎着河面上激烈的风在摇晃,河水打湿了叶片,沉重的拖着一条纤细的根茎。
叶片紧紧贴敷在石头上,在河水的长时间冲蚀下石头已经表面抛光,打磨得极好,形成了玉的质地。
后背紧靠着光滑的峭壁,手里将绳子绕了几圈握死在手里,萧淮恩慢慢的挪着步子,一点点靠近那株栗栗草。
忽然!一个黑色细长的影子在眼前倏的飞了过去,萧淮恩没有防备,脚下打滑,便直直的往下滚落,山间的岩石锋利的不像话,有的地方更是刺穿着动物的尸体,在风的吹动下散发出一阵阵的腥腐之气,幽咽空洞的眼眶诉说着不甘恐惧的悲鸣。
萧淮恩腰间绑着的绳子恰好到了最长的地方,胳膊和背部的伤口还没有长好,只是刚才结了一层痂,经过这一番磕磕碰碰,原本就没有好的地方又被撕扯开了。
萧淮恩咬了咬牙,低头看了一看伤口,确定还可以之后,便重新用力将绳子绕在手中,强忍着伤口带来的剧痛,看准一块突出的石头,用力将身子往前一荡。
萧淮恩喘着气,擦拭了手心的血迹。
刚才的黑影是条蛇!
此时正盘卧在栗栗草的周围,不时的吐着血红的信子,那蛇应该有四五米长,一个男子大臂那么粗,萧淮恩稳住呼吸,缓缓地蹲下身子不与它对视,从手中滑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萧淮恩猛的聚焦瞳孔,在那条巨蟒尚未反应过来时,手起刀落,血光四溅,蛇身不停的在地上抽动,萧淮恩用刀戳起蛇头放在眼前看了看。
“怪不得,是条吃人肉的……”
闻到蛇的血肉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人腐烂的味道,萧淮恩在战场上闻到过,那种味道让人作呕,腥臭的气息飘动在空气中,扭曲着在头顶上方汇聚凝结。
将蛇头和蛇身扔下悬崖,萧淮恩摘下栗栗草放进袋子,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幽闭的凹陷处。
萧淮恩探出身子抬头往上一看,脚下水流湍急时不时还有水花打湿衣角,看来今日想上去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萧淮恩想了一阵,若是在此处过夜恐怕还会有蛇来,倒不如往上再走走,寻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
……
李忠这几日的咳嗽还是老样子,萧淮恩走了两日还没回来,李忠也有些怀疑,但是不敢直问。
我看得出来他的担心,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感到很是好奇。
李忠虽然是萧淮恩的左膀右臂,但是终归只是陪在他身边的亲信,可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倒像是亲人一般更为亲厚。
我端着药走进屋子,李忠一边咳嗽一边替我打扫屋子里的灰尘。
他总是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我不想他为此事消耗心神,便时常和他说笑,解解闷儿。
“萧姑娘您是好人。”
李忠拿着扫把站定看着我笑笑。
“此话怎讲?”
李忠到底还是摇摇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