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怒号,日星隐曜,天气说不上恶劣,但却足够沉闷,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某种压抑。
本来玩得挺快乐的五个小朋友,虽然一开始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后害怕地躲回了屋子里,但随后发现不过是干打雷不下雨,于是便又回去搞他们的泥塑大业了。
只是让方寸比较郁闷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两个小泥人竟然找不到了,就那么离奇失踪了。
索性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方寸的手艺在那里摆着,于是在几人的追捧中,又捏了几个成对儿有脸的出来。
只是随后的几对泥人,看上去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怪异感觉,就好像他们的五官不应该出现在脸上一般。
好在大家也不甚在意。
经过半天的辛苦,院中的简易大棚已经搭成,两具棺材也安静地停放在其中。
棺材未合,还是个没有上色的框架,边上两个人还在闷头苦干,进行整修。
待到中午大锅饭开吃的时候,方寸撇下了伙伴,悄悄地去灵堂里逛了一下。
看到爷爷和哥哥安详地躺在灵床上,方寸没来由地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觉着爷爷和哥哥的安详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虚假,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爷爷和哥哥的挣扎,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不安和永恒的孤寂。
方寸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如何描述,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有些伤感。
随后,方寸鬼使神差地将那些怪异的泥人成对成对地摆在了灵床下面。
也就在方寸摆放完毕的时候,外界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院中大棚都被刮得摇摇欲坠。
而在灵堂中的方寸,只觉着好像周围突然变冷了一些,于是激灵一下,赶忙出去了。
对于天气的反复无常,忙碌的大人并不在意,而方寸的举动,也并未被大家所察觉。
转眼之间,七天的停尸期限已到,而今是第七天。
关于葬礼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只待明天下葬了。
当天晚上,熟睡中的方寸正陷落在一个似真似假的幻梦中。
“噼啪!”惊雷乍响。
这是古代的一座城池。
“笃!笃!”敲竹梆的声音响起两下。
“咣!咣!”又响起两下铜锣的声音。
“关好门窗——防偷防盗——”
夜色中,两个人缓缓从街道上走过,其中一人持梆,一人提锣,高亢的呐喊声正是从其中一人嘴里发出。
几步之后,声响复起,渐渐消逝。
某个屋顶上,方寸正被一个黑衣蒙面人背在背上。
方寸想发出一点声音求救,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而且浑身动弹不得,就像被下了药一般,任人摆布。
待到这一组打更人走远后,黑衣人背着方寸,飞檐走壁,迅速向城门外蹿去。
眼看就要出城,却见寒光一闪,一柄短剑向着黑衣人的脖颈疾速袭来。
黑衣人不闪不避,只屈指一弹,“叮”地一声,短剑偏离,擦着黑衣人的肩膀而过。
然这终究让黑衣人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紧接着,暗中窜出一个矮胖子,手持长刀,一照面就向黑衣人的心口刺去,黑衣人却是又屈指相招。
两人一刀一指,叮当碰撞,却是互难奈何。
就在你来我往七八招后,黑衣人后方“嗖”一声破空声传来,短剑又向着黑衣人脖颈而来。
黑衣人躲闪不及,一个腾空后,迅速侧身,将背上的方寸丢了出去。
矮胖子见状,急忙收手,一刀劈开短剑,一手接住方寸。
也就是这么一下,黑衣人越过了矮胖子,隐没在城门外。
后方一个瘦高个匆匆赶来,道:“走了?”
矮胖子道:“跑了,这孩子倒是没事。”
瘦高个好像长舒了一口气,缓声道:“那就好,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