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跳动,众人纷纷离开去寻找合适的位置搭帐篷,将空间留给了宣卿和顾雪衣。
宣卿向顾雪衣靠了靠,他已经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一动不动的将脸埋在腿上,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伸手去抱他才惊觉他竟然是在发抖……不,是在哭。
“怎么哭成这样?”宣卿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抱着他“只是一场梦而已,没必要太当真。”
顾雪衣哭的脸都是湿的,眼尾和鼻头红红的,闻声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粼粼的水光,像是轻轻一触便会碎掉,溢满心疼和难过的眸子凝望着她像是一块净透的琥珀“为什么‘我’没有下来问问你,为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让你一个人……”
“嗯,那换做是你,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宣卿拍抚他轻声问。
“我不知道,我没办法……”他红着眼靠在宣卿怀里,“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放你一个人。”
“真的吗?如果你是那种境地真的不会就此一走了之,离我越远越好?”宣卿反问,将人揽进怀里,低头温柔的亲了亲他哭红的眼眸,声音轻缓“怕连累我,怕保护不好我,雪衣,我远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顾雪衣哽住了,他不得不承认,宣卿说的确实是他所想的,如果他真的面对那等境地,被天下人围剿,那他一定会与宣卿断绝关系,独自离开,以免将火烧到她身上。
无言以对却依旧被宣卿所讲述的“大梦”而满心痛楚,他甚至不敢去想是真的该怎么办,孤寂而漫长的,坎坷曲折的八年她一个人又是怎么过的。
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被她一语带过的,那些她不曾说的艰难和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宣卿安抚过他,想的是另一件事,钟庭雪纵然经此一事短时间之内不敢再来,但是总是被动的等着接招不如主动出击。
她已经忍了钟庭雪很久了!
医科院占地面积很大,一座白头山都被圈在了其中,此时又正逢草木疯长的阳春三月,遍地的草木葱绿,偶有鸟语在林梢间一掠而过。
白色的房车许是刚驶过泥浆土路,轮胎和底盘上满是泥土,车在医科院的大门前缓缓停下,几个少年少女跳下车来,伸伸懒腰长叹一声“终于到了!”
走了大半个月,终于还是走到了这座孤城般的科研大院,水泥门檐已经坍塌大半,铁门横倒在一边,门卫室玻璃破碎,其中干涸的血迹犹在,可以想见曾是怎样惨烈的场景。
宣卿迈步走在前面,草木摇动,紧随其后的几人皆穿着统一制式的长风衣和战靴,一水儿长腿,简直不要太养眼,尤其是昔日影帝的江佑麟和如冰缀雪的顾雪衣,其貌简直是惊才绝艳。
一行七人行至一栋楼前,顾雪衣停下脚步掏出地图看了一眼“这里应该是办公楼,左边连着的三栋是实验楼,右边两栋是行政楼和药检部,后边是宿舍楼,最南边的那个角楼是图书馆。”他望向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宣卿“卿卿,你有感应到什么吗?”
“地图上有标注地下室之类的吗?”宣卿眉心微皱着低声问。
“没有。”顾雪衣摇摇头。
楚明泽却道:“有的,在图书馆。”
他曾经也是这医科院的一员,只是搞研究终究没有自己创业来钱快,很多实验的材料甚至还要自己倒搭钱,一旦研究项目申请不下来,等于之前的准备全都白费了,好在他对这里还算熟悉,也算是有点用的。
宣卿点点头,“和我感知到差不多,前三排楼不用排查了,没有生命气息,宿舍楼……有气息但是有点奇怪,最后再去宿舍楼吧。”宣卿看向后面的图书馆“地下室里有活人,但是材质太厚没穿进去,感觉人数不少。”
“人数不少?”窦璇脸色有些纠结的偏头小声问:“我们不会还要救人吧?
一想到要救人,道德绑架的,又是吆五喝六以为自己怎么样的,太把自己当盘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