糠饼使用各种野菜汁和玉米面,豆渣混在一起打出来的饼子。
价格低廉是如今最常见的食物,也是一些人所能够饱腹的仅有的食物。
前天见过的大叔正排着队,手里攥着一枚一阶晶核,灰色的中山装已经满是灰尘和污泥,手上更沾满了泥土,纵然落魄却依旧有种岁月沉淀的温厚和从容。
“卿卿?”顾雪衣走出去一段见宣卿没有跟上来,回头才发现她看什么看得出神。
“你在看什么?”顾雪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挤挤擦擦的人群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鹤立鸡群,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够捕捉到。
“那个大叔不简单。”宣卿淡淡道。
顾雪衣无奈道“你前天就这么说,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给了他五斤米,他为什么要来买糠饼呢?”宣卿笑问“你不好奇嘛?”
顾雪衣微微垂眼,一点笑意像是冰川上绽放的雪莲“你想做什么?”
“跟上去看看。”宣卿笑着拉住顾雪衣跟了上去。
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靠近基地城墙根下的简易板房,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些普通人,甚至都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基地最底层生活的人。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大叔拿着刚买来的食物低声说着“你等等我啊,我去烧点水泡开饼子。”
“别管我了。”虚弱的声音并不苍老,语调有种江南的软侬温吞。
“别说这种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在一起半辈子,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大叔有些愠怒的走出门,看到宣卿和顾雪衣站在他门前,有些不解“两位是在找人还是走错了路?”
“我们不找人,我们是跟着你来的。”宣卿笑着偏了偏头,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你之前和我换过米记得吗?”
“原来是你啊。”男人温润的浅褐色眸子微微一晃,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都是岁月的痕迹,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可是大米被人抢走了,我、我没有办法还你。”
“不用还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助。”宣卿指了指半掩的门“她应该需要药品吧。”
顾雪衣站在一边没有打断,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帮一个陌生人,但是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不管宣卿做什么他只要支持她就好。
“你想要什么?”男人到这时依旧不疾不徐,温吞的像是在做什么学术研究“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