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跳了一拍。
跟之前那灿若星河般明亮的眸光相比，叶天刚才的那一眼犹如万年不融化的冰川，雪域最孤独的峰顶。
方展颜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叶天正在看的书，是关于宋朝崖山海战的史料。
方展颜记得这本不对外的史料，是出自宋朝书记官的笔下。比正史记载的残酷很多。
再往上一本，是清朝民间的野史记载。
两本书方展颜都没看过，但是却听说燕旌大学借阅过的几位历史老师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抑郁了好久。
“叶天，你。。没事吧？”
叶天摇摇头，起身对欢子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吧。吃完了你回去，我这几天就在图书馆。”
欢子也感受到了叶天情绪的异常，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方展颜一眼，然后对叶天说道：“老。叶天，这些历史有真有假，而且人类文明在进步。你看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告别了茹毛。。饮血，文明多了。”
“是啊，那么多民族，现在都融合在一起，拥有各自的信仰，真的很了不起。”方展颜在旁边补充道。
“信仰。。。信仰，对！信仰很关键！”
仿佛醍醐灌顶，叶天站在图书馆巨大穹顶之下的大厅，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如同一条血线，晕染了面前的一切。
白色光洁的大理石被夕阳染成了接近血色的橙红，闭馆准备离开的学生们都被染成了橙红色。
叶天看着自己身上的颜色有些恍惚，象征皇族身份的金色随着脑域非正常关闭而消失，这久违的象征贵族的颜色居然在这里呈现了出来。
冬日的夕阳缓缓坠入地平线，夜的华章随着天幕变成深蓝色而缓缓开启。
当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从叶天的脸上消失，欢子和方展颜都看到了叶天双眸中深深的悲伤。
那是他们完全不懂的情绪。
叶天没再说话，图书馆的温热隔绝了外面寒冷的冰雪，明亮的暖调灯光带来家一般的守护和温馨。
但是在叶天周围，仿佛形成了一堵冰雪做成的墙，隔绝了一切的温暖和生机。就连温暖的光，落在他的周围时都仿佛被吸收了热源，变成了冷冰冰刺眼的寒光。
一直到叶天独自一个人推开图书馆大门走进风雪中，欢子和方展颜才惊醒过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疑惑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