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有什么法子替我续上这段姻缘?”吴心奇苦着脸说道,心里是又悔又急。
关乎儿女情事,齐千紫与周灵儿二人其实是顺风顺水的、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经历多少阻碍。为此,齐千紫也不敢说有多懂女子心事,难以给吴心奇提出一个确切的法子,一定能让他挽回林家姑娘的心意。
不过,吴心奇并未说要挽回林家姑娘的心意,而只是求得接续这段姻缘,能与林家姑娘成亲,那就有可供操作的地方了。
齐千紫大略说了说自己的见解:不论做多做少,需得往姑娘本人和她的至亲处下功夫,能赚得亲人同意,事就成了一多半,剩下的她本人的看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法子有些歪理,吴心奇顿时给师兄伸了个大拇指。
“师兄说得对,那姑娘不愿见我,我去找她的父母亲求情!”
这边书房里两人聊的开怀,前边店里又嚷了起来。
“莫不是又有人来耍酒疯?”齐千紫看了吴心奇一眼,笑道。
吴心奇脸上发窘,恼火道:“又来取笑我。”
齐千紫唤出帘后抚琴的灵儿,两人即刻贴在一起。
吴心奇忙施礼道:“原来是师兄的夫人在奏乐助兴,这倒是师弟有此耳福了。”
齐千紫向灵儿隐瞒了自身是个修仙者的事,因此周灵儿虽然对吴心奇口上的称呼有些疑问,不过她并没有多言,当即回礼不题。
三人赶到店里,远远看见有一人被众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小二伶俐地走上前来,告知究竟。
原来是传闻中的酒仙吃了酒闹事。酒仙吃了酒,十分欢喜,非要喊小二取来笔墨作诗一首。小二哪里知道笔墨何在,自要退回堂内请示坊主,却被酒仙拦着,说什么“何必惊扰主人?”“一副笔墨有何难寻?”云云,全不管这里是酒坊而非书房,在这发起狂来。
他的友人自知尴尬,一人劝解:“太白莫急,我亲回客房替你取来!”一人致歉:“小二哥莫恼,太白兄醉酒时常有灵光乍现,此番吵嚷唐突了贵店,实在请多包涵!”
几人推来攘去,一时间,什么事也没有办成。
正吵嚷着,忽有人叫道:“快看!坊主来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移过去。
当头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体格矫健,容貌昳丽,是个标致的人,自是坊主无疑。他身旁与他牵着手的女子,温温柔柔,恬静少言,甚而有些冷清,然而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清丽,是坊主夫人无疑。
身后隔三步随着走来的那位少年则跳脱些,目光随意扫视着众人,竟有些轻蔑的意味,看起来十分自傲。这人虽不仔细打理仪表,端的俊逸有神,狂气逼人。正是吴心奇其人。
吴心奇虽狂,狂在他认为自身入了仙途,再不是凡夫俗子可比。
而场上有人比他更狂,那嗜酒如命如药的酒仙,既饮了酒,又有哪个可堪入他眼中?
如人,如仙,如人中皇,如仙中皇,哪个能入他眼中?哪个能阻他喝酒?哪个能拦他大醉?
坊主这时现身,已知究竟,他听过酒仙大名,知道酒仙愿意在千乐坊题诗一首,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必将为千乐坊增长许多名声。不必细想,即使酒仙提出万般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区区笔墨,即刻吩咐下人取来。另有二人抱来一丈长三尺宽的宣纸条幅,只待酒仙出手。
围观众人见酒仙立定,持毫走笔全无退路,落墨成诗艺惊四座。
斗酒,诗便成!
诗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