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跌坐了回去,这是低血糖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缓了缓,感觉好多了,程千千见他这样,估摸着是看出来他身体不舒服,出声道:“上楼去睡会吧,楼上有房间。”
蒋成书摆了摆手道:“没事,我缓缓。”
程千千见他这样,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自顾自地起身上楼了,起初蒋成书也没有多在意,打算等这股晕劲过去后就离开,不大过年的讨人嫌了。
不一会,程千千下楼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重新坐回了蒋成书身边,并把手里的盒子推到蒋成书面前:“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蒋成书现在还有点懵,什么生日礼物?
然后用差不多已经锈住的大脑仔细思索了一下,今天是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那好像确实是他生日。
他有些失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但是每到过年程千千都会送东西过来,他一般收下之后也忘了拆,找个机会给她回礼回了过去,他一直以为是过年图个吉利的年礼。
“不打开看看。”程千千直视着他的侧脸,过于艳丽精致的五官在昏黄的灯火下柔和了下来,露出几分不易觉察的温柔 。
蒋成书很给面子的把那木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条镶嵌着一个深蓝色猫眼石的项链,他有些懵,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二手,但是绝对不便宜,上面那些岁月的痕迹反而带来了几分古朴的厚重感。
样式看起来是中性款,男的戴上也不会太突兀的那种。
迷瞪瞪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连忙把东西推回去:“不用了不用了,你拿回去。”
“这是我妈留下来的。”程千千的声音恰时响起,似乎很清晰,又仿佛听不真切。
程千千是个混血,他爸爸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睡了不认的洋垃圾,把她妈妈肚子搞大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程千千的家就住在他家的隔壁,她妈妈是一个性格很温吞的女人,难听点来讲就是有些软弱,平时什么事情都不会自己拿主意,反倒是一直靠着自己没有成年的女儿打零工养着。
不得不说,程千千是真的挺会搞钱的,在学生时代打工还能够保持成绩是年级第一,可见真正的学霸就应该像她这样,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
学生时代她性格很冷淡,其实班上不少男生都偷偷喜欢她,只是她看起来太不好接近了一点,即使之前被校门口的几个小混混逮着勒索了一个月,也不见她露出任何狼狈的样子。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衣服被人扯得凌乱也只是语气平静道:“我已经报了警,你们动一下试试?”
就在那个小混混恼羞成怒要动手打她的时候蒋成书出现了,将人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一顿,当回过头的时候就只见程千千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之后她就再也不往桌子上划三八线了,称呼也从蒋成书变成了蒋哥。
他后来中考没好好考,没和程千千考到一个高中,他去了混子集中营——职高,从那以后他和程千千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最深刻的一次是她的母亲得了病死了,作为邻居,蒋爸蒋妈也挺心疼住在隔壁的这对母女,经常接济她们。
只不过程千千要脸,除非到了完全没有办法的时候。
不然那些接济一般她不会收。
那是蒋成书第一次看程千千哭,他那一次甚至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睫毛很长,上面挂着水珠,一眨眼就掉下来不见了。
只不过对方后来伸出手抓住了他袖子,回过头来望着他,蒋成书才借此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她用一种很小心翼翼地语气问他:“蒋哥,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那时候的程千千和这个已经成熟稳重的程千千重合在了一起,蒋成书罕见地有些发怔,甚至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开口道:“你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