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我头好痛……”霍渊抽抽搭搭地再次诉苦道。
裴仪只好耐着性子又安抚了男人一番。
到最后,她实在是不耐烦了,微微蹙眉道:“俱毗罗,我得回去了。”
霍渊这才松开了拽着她的那只手,讪讪地道:“那你走吧。”
裴仪看到男人这副样子就心生怜惜,但她知道若是自己现在态度软化,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她只好硬起心肠,假装看不到霍渊这副哀哀戚戚的小模样,转身便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霍渊看她走得那么干脆,望着那被她推开的窗户发了会儿呆,悻悻地嘀咕道:“这个狠心的女人……”说走就走了!也不轻薄一下他,啊,不对!是……也不知道和他温存一下,太冷酷无情了!
另一厢。
裴仪披着月色回到了小裴府。
她轻手轻脚地到了自己所在的院落,却看见卧室的长廊外站着个人。
那人依靠着朱漆大柱子,手中提着盏灯笼,就那样倔强地守在屋外,像是在等待他的心上良人。
听到了些许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瞧见了她,欣喜地喊道:“三郎,你回来啦。”
裴仪先是心上一暖,接着就莫名心虚。
守在她屋外的人正是萧君集——这人深夜未睡,不辞辛苦地打着灯笼在她厢房外等她,就像是老婆给深夜归来的丈夫留了一盏灯似的。
裴仪莫名就有种深夜出门会小情人归家却被内人逮住的心虚羞窘感。
她毕竟年纪还轻,于这情爱一事上还不算老道——明明啥实质性的事情都还没干,自己却先心虚起来了,脸颊都微微泛红。
“阿衡,你这么晚还在这儿等我,是有什么事吗?”裴仪羞窘地问道。
萧君集走上前来用灯笼给她照明,柔声轻笑道:“本来也没什么事。我夜里睡不着,就想来找你说说话。谁知道你根本不在房中。我问了下人,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放心不下,就一直在这儿等你。”
这话说得裴仪愈发心虚了,而且还倍觉愧疚。
她微微低头看着地面,有点不想和萧君集说话了——萧君集最是会拈酸吃醋。要是他问起来她今晚去哪儿了,她能据实已告吗?
若是她说实话,萧君集必然要吃醋与她闹一番;若是说假话,萧君集事后知道了真相定然会大为吃醋,继而与她大闹一番。
两害相权取其轻。
看来她是要说实话了。裴仪想想就觉得脑壳痛。
萧君集安安静静打着灯笼在她旁边引路,默默地将她送进了厢房。
他也没跨进门槛,就站在门外,温和地道:“天色已晚,三郎早些安歇吧。”
裴仪很是诧异,愣了一瞬道:“你也早些安歇吧。”
萧君集轻轻笑了下,抬起手来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语带宠溺地道:“眼下虽是三伏天,但过几日就出伏了,夜里也一日凉似一日,三郎当注意添加衣服——尤其是夜行当好生注意着装。”
说完这话,他又对着裴仪和煦一笑,接着便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裴仪惊诧地看着男人在长廊上渐行渐远的背影,实在是没料到萧君集竟然就这么走了。
她以为按萧君集的性子怎么也会问一句她今晚去哪儿了,结果这男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连个这方面的话茬都没提一句。
而且,萧君集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拈酸发脾气——若是以往,萧君集怕是早就气吼吼地质问她深夜去会哪个野男人。
今晚的萧君集居然会这么和善大度明事理,这让裴仪原本就有点心虚的内心霎时变得愈发心虚,也愈发愧疚了。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很对不起萧君集的事情。
她就跟个风流薄幸的负心汉似的,欠了一屁股的风流情债,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还了。
另一厢。
萧君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