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点尴尬。
这个点,霍渊以为他父皇再这么不爱理朝政也该在勤政殿呆着,结果却是他父皇此刻在白莲宫。
白莲宫,圣洁如白莲,光是听名字都有种说不出的做作之感,显然是哪个嫔妃的宫殿。
霍渊是不想打搅他父皇行极乐之事的,可如今军情紧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
“麻烦公公告知陛下,本王有军情禀报!”霍渊说得很是恳切。
公公原本是想拿腔作势敷衍一番的。
可他见这位三皇子一身的伤,顿时感到情况紧急,当即也不敢作妖了,连忙去内殿给老皇帝秉明情况。
霍渊虽是身负重伤,但也不敢找椅子坐下。
原因无他,比之于坐在椅子上哀叹伤势过重的苦情小白菜,他父皇会更青睐于受了伤却依旧坚强挺立的悲情小白花。
内殿中。
老皇帝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面首顾长泽则跪坐在后面给他轻轻捏肩。
宽大的床前是一幅从天花板垂到地面的巨大纱幔,纱幔将床与外面隔离开来,纱幔里外的人往对面看都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暧昧感。
公公小跑着进了内殿,一撩衣摆双膝跪在了纱幔外侧,低垂着脑袋诚惶诚恐地禀报道:“启禀陛下,三皇子在殿外求见,说是有重要军情禀报。”生怕自己耽搁了正事儿,公公又谨慎地补充道:“三皇子身负重伤,恐怕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老皇帝霎时睁开了双眼,一股杀意蔓延开来。
他铁青着脸从床上起身,一把撩开了纱幔,大踏流星地便往外殿走。
外殿。
霍渊正在心底暗骂七杀那个黑心肝的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冷不丁听到有脚步声从前方来了。
霍渊连忙调整好了状态,双手一抬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老皇帝见这三儿子满身挂彩真真是吃了一惊,他连忙虚扶了霍渊一把,关切问道:“三郎,你这是怎么了?!”
霍渊做出一副摇摇欲坠之态,气若游丝地道:“父皇,万寿县府衙被叛军包围了……”
他简明扼要地把二万大军快到皇城的消息讲了出来,又不动声色地渲染了一番紧张气氛。
说完最后一个字,霍渊又十分有技巧地眼睛一闭就往地上一倒,生动形象地阐释了什么叫感天动地真孝子——负伤过重却仍旧强撑着意志向自家皇帝老爹报告重要军情,真真是把父皇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还重。
老皇帝一时间百感交集。
虽说他平日里不太关注这个三儿子,如今也难免感动心疼。
老皇帝连忙吩咐道:“快请太医!”
霍渊躺在地上,眉头很是嫌弃地微微皱了一下,无限悲凉地想:父皇啊,你倒过来扶我一把呀。你就算嫌我满身血污不想碰我,那也可以喊个太监把我扶起来嘛!你说我堂堂皇子躺在地上像个什么话?
正想到此处,霍渊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檀香,紧接着自己就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檀香?
宫中的太监竟如此讲究了?
霍渊正心里纳闷,就听得他父皇呵斥道:“长泽,你来这里干什么?!”
扶住他的人微微僵了一下,温声细语地道:“陛下,我只是想为你分忧。”
公公立马道:“公子,搀扶三皇子这些事自有我们下人来忙活,哪里需得着你动手呀?”
公子?!!!
霍渊心里瞬间奔腾过了千万匹草泥马,差点就惊讶得睁开了眼睛。
这白莲宫的主人竟然不是位娘娘,而是个男宠吗?!
他怎么不知道原来他父皇还好这一口啊?
难怪他父皇平日里很少临幸嫔妃,搞了个半天不是清心寡欲,而是货不对口吗?
啊,不,等等!
他父皇自己不爱宠幸妃嫔就算了,还下令要求他们一众皇子也必须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