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冷淡,而是平日里七杀就是这样来打声招呼,然后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守着她,或者是自己找本书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
不过,裴仪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这些日子,每逢没什么外人在场的时候,七杀都是称呼她为“三郎”——譬如只有他俩在书房时,他经常都是这么喊她。
可今日,七杀却是礼貌性地喊她“三爷”——虽说礼节上没什么错,但总觉得有点疏离。
裴仪虽说有这些疑惑但也没急着找七杀问话,以免显得自己太过敏感了。
另一厢,七杀行礼过后便从书架上拿了本还未看完的《虎钤经》。
他默默翻了几页,见身旁的县令大人突然停下来在休息。
七杀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三爷,我听衙役说,三皇子昨晚……哭着离开县衙了?”
裴仪倍觉尴尬。
她就知道这事儿会在府邸疯传,若是不赶紧加以控制,这等消息只怕会迅速传遍万寿县。
须知道,堂堂一国皇子,而且还是钦差身份,结果半夜三更哭着从县衙跑了,此等奇闻真是闻所未闻,多让人猎奇啊,大家不疯传才怪了!
到时候,这幼稚的男人丢脸就直接丢到全县民众面前了。
裴仪心烦地叹了口气。
她和霍渊吵架归吵架,但这同盟关系还得继续下去,她自然不可能让霍渊在旁人眼里这般丢人。
再退一步说,就算霍渊与她同盟关系破裂,可她做人也得厚道——霍渊毕竟也曾帮过她,她又怎能让霍渊难堪呢?
不过,霍渊哭了这件事儿是好多人都“听”见的,她若是否认反而惹人猜想,倘若强行动用权力威胁旁人不准提起此事只怕会有更多风言风语。
裴仪想起自己这几日看的卷宗,脑中很快有了应对的法子。
她略略有些尴尬地浅笑道:“殿下忧心民生社稷,实乃赤诚一片。我昨晚不过是与他说了万寿县去年发生了一次大饥荒,百姓们过得艰难,甚至有人吃白泥土维持生计。结果,白泥土虽能吃,但很不容易消化,有的百姓甚至因此直接胀死了。”
“殿下忧心百姓,听到此处泪水涟涟,当晚便说要离开县衙一探究竟。殿下说,万寿县既然去年才遭逢了饥荒,今年想来也不甚宽裕,他身为皇子应当为百姓谋福祉,又怎能在县衙里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