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男人挨了冻,声音很沙哑,且带着鼻音,无形有种软糯好欺负的感觉。
裴仪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总觉得……赫连临玉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小动物睁开眼睛后把第一个看到的人当妈妈一样。
“不错,是我救了你。”裴仪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头,假作疑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何会晕倒在路边?”
赫连临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来的乖巧。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叫骞北。”
“白府护卫打我,不给我东西吃。”
“我回不去了,就倒在路边了。”
裴仪心里怪异感更强了。
大佬你故意隐姓埋名我可以理解。
但你为什么会被白家赶出来啊?
你和白家是什么关系?
啊,等等,这些其实都暂时不重要。
最关键的在于……
大佬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一种智障儿童的既视感啊!
裴仪心里简直都要被一连串的吐槽霸屏了。
张大夫也看出了赫连临玉的怪异之处。
他走到了自家小主子身旁,低声分析道:“三爷,我方才为这位郎君诊治时,发觉他脑中有淤血。”
“兴许是这淤血影响了郎君的记忆与智力。”
“淤血若是不化,这位郎君可能会一直痴傻下去。”
裴仪始料未及。
这是说……赫连临玉傻了吗?
裴仪感到难以置信,立马找自家小系统求证。
“宿主,经系统确认,赫连临玉现在确实傻了。”系统也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宿主,我掌握的资料上也没说赫连临玉还会成傻子呀。”
裴仪:“……”
辣鸡系统!
你就说说我要你何用?
“恩公……”赫连临玉眼巴巴地望着裴仪。
他咽了下口水,满怀期待地憨憨问道:“我可以吃东西吗?我好饿……”
裴仪看着这个智障小青年,实在是说不出是个啥心情。
她回头看向贴身小厮,吩咐道:“三棱,去让厨房做夜宵。”
“遵命~”三棱很有眼力见,立马麻溜地干事儿去了。
裴仪低头看着床上的男人,想着人家如今已经是个傻子了,她的语气就不由得软了几分。
“骞北,白府的人为什么会打你呀?”裴仪柔声问道。
赫连临玉那张英俊的脸庞上顿时爬满了愤怒之色。
他的脸颊都微微鼓了起来,莽声莽气地控诉道:“白府的大姑娘和三姑娘欺负六姑娘。”
“她们说六姑娘偷了她们的首饰。”
“六姑娘都被欺负哭了。”
“我站出来替六姑娘辩解,那些丫鬟小厮就打我。”
裴仪听得云山雾罩的,心里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眉头都拧了起来,郁闷地问道:“你怎么会和白家的姑娘扯上关系啊?”
赫连临玉老实巴交地交代道:“白六姑娘救了我,还给我取了名字。她是我的恩人,我要报答她。”
裴仪心里顿时奔腾过好大一个雾草。
她抬手扶额,心累地问道:“那位白六娘是不是叫苏洛芸?”
“不是。”赫连临玉好认真地纠正道,“她叫白洛芸。”
裴仪:“……”
她听到前面的时候还暗暗庆幸还好不是苏洛芸。
听到后面,她真的好像给赫连临玉一锤子!
白洛芸不就是苏洛芸嘛!
这姑娘回了白府就改姓“白”了嘛。
裴仪以手捂脸,心里真是一串串奔腾跳跃的草泥马。
亏她还以为自己抢先一步救了赫连临玉。
搞了个半天,原来人家苏洛芸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