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云走到她跟前,故意拉进两人的距离,很是暧昧地道:“其实一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我一直不得空。如今得闲,我就立马赶来探望你了。三郎莫不是生我气了?”
裴仪不想和这个满腹心思的人关系拉得太近。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萧若云,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处懒洋洋地坐定,哂笑道:“云郎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又怎么会生气?”
萧若云却是认定她在发小脾气。
他走到书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倾过身来凑近裴仪,颇有几分邀功地笑道:“前些日子,冯伍德挑唆李睿知来找五皇子求助,妄图挑拨五皇子来对付你。”
“我正好在一旁,哪能容李睿知这般攀诬你,便向五皇子晓以利害。”
“五皇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了我那番话,便疏远了那李睿知。”
说到这儿,萧若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李睿知已经身陨了。冯伍德在狱中也活不了几天了,如今都只是吊着口气,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裴仪眸色转深,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云郎替我出了口气。”
萧若云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裴仪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萧若云的手微微一僵,却也没缩回去,而是直接越过桌子撑在了裴仪的椅子扶手上。
如今一来,他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往裴仪身上靠了,重心不太稳,似乎随时能倒裴仪怀里。
裴仪心头好笑,暗道这位常年流连风月场合的郎君可真会玩儿,轻轻松松一出手便是勾搭人的态势。
可惜她今天不想陪萧若云玩什么暧昧。
裴仪单手撑住男人的胸膛,然后直接起身站立,顷刻之间便强行让男人给站直了。
为了避免对方趁机往她身上倒,她还刻意扶了一把对方。
如此一来,便让两人站得都规规矩矩。
萧若云又不是傻子,几次三番想接近裴仪可都被挡了回来,他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暗暗打量了裴仪几眼后,萧若云哂笑道:“方才来的途中,我好像看到了三皇子的车驾。”
裴仪倒也没打算瞒着,皮笑肉不笑地道:“三皇子刚从我这儿走不久,你碰上他也正常。”
萧若云面色微沉,似笑非笑地揶揄道:“三郎可真是博爱,这是心里挂念着三皇子,但又同时装着我呀?”
裴仪退后几步斜倚在窗框旁边,双手环抱于胸前,慵懒地笑道:“这心里同时惦记着好几个男人也不稀奇吧?”
“世间男子千千万,有貌有才的又不知凡几。”
“我就不信,难不成天底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同时肖想着好几个男人。”
萧若云愣怔。
这世上花心的人是不少,可有几个会直接承认自己花心的呀?
常规操作难道不是在情人面前表忠心吗?
片刻后,萧若云才从愣怔中恢复了常态,轻笑道:“三郎说这话也不怕人伤心吗?”
裴仪斜睨着与自己隔着一张书桌的男人,不以为然地哂笑道:“云郎说这种话也不怕别人伤心么?”
“听说你可是康平坊的常客,你身边的郎君、姑娘们难不成还少了?”
“我从未过问你是如何逍遥的,云郎也不必对我如此严苛吧?”
“大家都各自生欢,不好么?”
萧若云愣了半晌都无言。
好一会儿,他才轻笑道:“三郎说得也对,倒是我自己痴了。”
这京都贵族圈子里不都是这样玩儿的嘛。
今日,你我好了,但也只是你我好了。
你要如何和旁人玩儿,我管不住。
我要如何和旁人玩儿,你也管不住。
本来都是薄情之人,又装什么深情呢?
但萧若云作为风月老手,要是就这么消停了,又实在是不甘心。
他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