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脸色好啊?”荀欢一脸绝望地望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地道,“自打那晚与三爷一同看过《花营锦阵》后,我这心头就实在是痒得很。”
“你可知我每晚都在梦里受煎熬?”
“哎……”
荀欢惆怅地叹了口气,难掩痛苦地道:“其实这都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地方在于,每日醒来后的那点时光。”
“我如今手脚不便,根本不能自行纾解。”
“七郎君,你能体会那种绝望吗?”
“我只能深呼吸,再深呼吸,不停地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可念来念去都不顶用,脑子里想的全是三爷在勾引我。”
荀欢哭丧着一张脸,不堪其苦地道:“再这么下去,我都怕自己会废了呀。”
七杀错愕不已。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一个同病相怜之人。
七杀略略想了想,很是认真地提点道:“你这情况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荀欢欣喜不已,满怀期待地问道:“如何解决?”
七杀站在床头俯视着仰躺着的男人,郑重其事地道:“喝三花降火茶。”
荀欢眉头微微蹙起,双眼也微微眯起,整张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之情,就差直接吼出:“兄弟你在说啥?”
七杀见自己的病友一脸茫然,很是认真地解释道:“张大夫说此茶能降火。”
荀欢一听这话就火了,骂骂咧咧地道:“七杀,你心肠这么烂的吗?”
七杀莫名其妙,拿着长刀的那只手直接大拇指往上一顶,长刀顿时出鞘一分,寒光凛冽。
荀欢怂了一下,但很快就骂开了:“怎么,你还想威胁我啊?我要见三爷!你这么烂心肠的人,竟然想这般谋害我!”
七杀一脸茫然加郁闷。
他这碰上了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吧?
另一头。
小裴府穿堂。
裴仪搀扶着某位不速之客,无奈地笑道:“殿下,你今日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三皇子霍渊。
他今日穿着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斗篷还鼓起来了一团,似乎是抱着个暖手炉。
裴仪心说如今还没到寒冬腊月天呢,狗暴君就这么畏寒了吗?
“你那日来找过我,今日换我来找你,有来有往的,这才正常嘛。”霍渊理直气壮地道。
裴仪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扶你去小花厅坐坐吧。”
霍渊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脸颊也开始莫名其妙地泛红。
“殿下,你”怎么了?
后面的话裴仪还没有问出口,她便看见霍渊从斗篷里拿了一个鸟笼子出来。
裴仪恍然大悟,难怪霍渊那斗篷方才一直鼓着,原来是藏着这么大个东西啊。
鸟笼子里,一只翠绿的鹦鹉两只爪子勾着小木杆,模样甚是灵动。
“送给你。”霍渊把鸟笼子往她面前一比。
裴仪愣了一瞬,摆手道:“我不会养小动物。”
先前,杜衡送她一只西施狗,到现在这狗都还是七杀照顾着的呢,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弄。
如今,要是再收下一只鹦鹉,裴仪觉得自己真是要抓狂。
霍渊原本满心欢心地等着对方收下,谁曾想裴三郎压根儿就不想要。
霍渊不免有些气馁。
他将鸟笼子往裴仪怀里一塞,没好气地道:“送你的就收下!”
似乎是为了增强合理性与说服力,不等裴仪有所反应,霍渊就板着脸问道:“京都的贵族子弟有哪个不喜欢养鸟的?”
裴仪看了眼怀中的鸟笼子。
结果那只翠绿鹦鹉似乎是受了惊,当即扑闪着翅膀在笼子里飞了飞。
可笼子只有这么大,鹦鹉很快就撞到了笼子栅栏上。
裴仪明显感到怀中的笼子在乱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