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走。
然而,走到门口时,裴仪回头一望,却发现男人竟然还站在原地。
霍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温和地笑问道:“裴大人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裴仪好笑道:“殿下什么时候这套虚的了?快请进吧。”
霍渊这才大踏流星地迈开了脚步,很快便跟着她一道跨过门槛进了屋。
裴仪哂笑道:“以前你不是要翻墙爬树嘛,如今倒是讲究礼节了。”
霍渊并没有被这种调侃冒犯到。
相反,他和气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道:“彼时年少不知节制,唐突了佳人。如今知礼知节,当然不能再做曾经的孟浪之举了。”
裴仪噗嗤一声笑了,揶揄道:“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霍渊笑而不语,只是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身边之人。
屋里有小厮守着,将铜油灯都一一点亮。
如今见主子是与三皇子殿下一道进来的,小厮十分知趣地悄悄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关好了房门。
屋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霍渊和裴仪两人,安安静静的,似乎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如今已经是深夜,不宜饮茶。
但裴仪从外边归来,实在是渴得很,便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
她一个没怎么走路的人都觉得口渴,更遑论背着她走了一路的霍渊?
所以,裴仪自然也是给霍渊也斟了一杯茶。
“多谢三郎赐茶。”霍渊轻轻笑道。
裴仪被逗乐了,打趣道:“连喝口茶都要这么客气?”
茶水并不是如今刚烧好的,已经凉凉的,一丝热气都没有。
霍渊喝一口润嗓,这才笑着调侃道:“喝茶也有很多意思的,我很注意三郎给我的每一杯茶。”
这话说得……
裴仪原本什么都没多想,可霍渊这番话一出来,她直接就忍不住思维发散了。
喝茶还有什么意思呢?
最能让人想到的就是新婚之日,小夫妻俩一同给高堂敬茶,而新婚日之后,小夫妻俩又接着到处去敬茶,这次是只要是个家中长辈都得敬茶,把人累得不行。
裴仪想到此处,脸颊不由得慢慢红了。
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给了霍渊一杯“媳妇儿”茶似的。
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
如今又是深夜,此等暧昧气氛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极有可能生出些擦枪走火的事情来。
“咳……”
裴仪故意轻轻咳嗽一声,将这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气氛给击得粉碎,接着又及时岔开话题道:“俱毗罗,你今夜专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量?”
霍渊太口渴了。
一杯茶很快见了底,他又自己再斟了一杯茶。
听到裴仪说话时,霍渊正在倒第三杯茶,他动作当即一顿。
霍渊扭头看向裴仪,似笑非笑地揶揄道:“难道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裴仪本来想说:那是当然呀。我整天可忙了,可没时候陪你瞎侃。
可话到了嘴边,她也意识到很不妥,只能勉强笑了笑,嘴上却不置一词。
霍渊优哉游哉地饮下第三杯解渴茶,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三郎平时去见裴相国和裴夫人,也是这般只讲正事的吗?”
这当然不是啊。
裴仪哂笑道:“哪儿有跟自己父母整天只聊正事儿的?”
家人之间更多的是各种闲聊,大家互相好知道对方的现状,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与烦恼。
“可不是这样么?”霍渊意味深长地哂笑道,“三郎面对自己亲人时,从不会只讲正事。我以为,我俩已经到了这种不需要只讲正事的地步了。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裴仪一听酸味这么大,赶忙顺毛安抚道:“俱毗罗,你这话就言重了。”
“我是看你平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