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要数裴仪。
“陛下是疯了吗?”裴仪怒道。
她是真觉得生气。
前线将士打仗,那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机应变。
朝廷派一个根本不懂打仗的镇国公主前去督军,这不是添乱吗?!
七杀这是头一次跟着军队打仗,原本就甚是凶险。
若是晏落鱼去了前线乱指挥一通,岂不是叫七杀更加危险?!
裴仪想到此处就气得不行。
“三郎也不必如此忧心。”萧君集老神在在地道,“镇国公主只是领了个‘督军’的职衔,未必会真的对军队指手画脚。”
“那可说不定。”荀欢优哉游哉地煮着茶水,事不关己地分析道,“督军虽说不用直接在第一线提刀杀敌,但毕竟对军队负有监督的权力。倘若这位镇国公主非觉得自己谋略盖世,硬是要对着将领指手画脚,将领也没办法呀。”
裴仪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这过往历史里,朝廷派去的监军、督军之流贻误军情之事屡见不鲜。
她是真怕晏落鱼会耽误了前线军情,甚至是害了七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荀欢解开盖子看了看茶水,接着又盖上了盖子,摇头晃脑地优哉游哉道,“倘若那将领有点气魄,就该把这位镇国公主当个空气。”
萧君集哂笑道:“你说的简单。人家可是公主,而且如今势头正盛,谁敢得罪她?若是得罪镇国公主,只怕就算仗打赢了,最后班师回朝还是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正好说出了裴仪的忧心之处。
倘若七杀等人不理会镇国公主的瞎指挥,那大概率会得罪这位公主,到时候即便打了胜仗也落不到好。
裴仪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恨恨地道:“这镇国公主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荀欢将煮好的新鲜茶水缓缓倒入精致的茶杯中,甚是悠闲地道:“三郎你就放宽心吧。七杀又不是没断奶的小娃娃,他自有主张谋划,又哪里需要三郎你处处为他考虑?”
这话虽说是安慰,但却飘出几溜似有若无的醋味儿。
裴仪突然就觉得对着这两个男人好像没什么话好说了。
萧君集将那杯倒好的茶端过来吹了吹,这才双手递到裴仪面前,好声好气地道:“三郎喝点热茶,清清肝,败败火。七杀这人呐,向来是看着老实,心里其实变通得很,他不会那么容易得罪镇国公主的。三郎你就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