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满头黑线,羞恼地呵斥道:“别乱喊!”
赫连闭月并不知道裴仪是女子,她只是知道自家大哥喜欢裴仪,所以按照一般亲属关系随意称呼开了。
如今见裴仪不高兴,赫连闭月连忙笑着改口道:“看我这嘴,你是郎君,怎么能叫‘嫂子’呢?要不……我叫你‘哥夫’?‘叔子’?‘三郎’?‘梵音’?”
眼瞧着裴仪脸色越来越难看,赫连闭月一锤定音改口道:“我喊你‘哥哥’!”
裴仪郁闷地看着眼前这位绝色女子,暗道:这兄妹俩怎么一个比一个满嘴跑火车?她本来觉得赫连临玉说话就够不靠谱了,结果赫连闭月更是满口乱扯,说话简直随意得没边儿了。
“你还是喊我‘三郎’吧。”裴仪生无可恋地道。
赫连闭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嗐!那多没大没小呀!你可是我嫂子……哦,是我哥哥。哥,你可就是我亲哥啊。我大哥整天都念叨你。这次我来京都,我大哥专程托我送一封信给你。”
裴仪听着面前的美艳女子满嘴跑火车,心情真是越来越郁闷。
赫连闭月转身打开了一个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又拿钥匙给锦盒开了锁,这才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交给裴仪,眼睛亮晶晶地道:“哥,大哥说你给他的定情信物他很喜欢,所以他也要回你一个定情信物。”
裴仪刚要伸出去接信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她略带郁闷地问道:“这信封里装的是定情信物?”
“那怎么可能呀?”赫连闭月勾起红唇笑道,“这信封里的东西是我大哥对你的爱慕与珍重,是他对你最真挚、最有诚意的问候……”
裴仪脑壳痛,抬手打断道:“说!重!点!”
赫连闭月噎了一下,委委屈屈地道:“我说的每一句都是重点呀。”
裴仪无语了。
她一直嫌弃赫连临玉废话又多、人又油,没想到赫连闭月一个女人竟是比男人还要又油又话多。
她默默接过赫连闭月手中的信,却听得赫连闭月还在絮絮叨叨地道:“这封信乃是我大哥冒着巨大的风险亲自写给你的。哥你一定要回去仔细看,小心看。”
裴仪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略略有些不耐烦地连声敷衍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赫连闭月又拿了个小锦囊给她,坏兮兮地笑道:“这个是我大哥给你的定情信物。我大哥说……”
赫连闭月清了清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接着道:“……贴身之物当用贴身之物相还,这样才是有来有往。”
裴仪倍感羞耻,突然就想把到手的锦囊给扔了。
赫连闭月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打趣道:“哥你就一点不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这里面的定情信物可是我大哥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宝贝。”
在赫连临玉说这番话时,七杀已经扛着荀欢走出了屋子,他对着裴仪道:“三郎,我们可以走了。”
裴仪颔首。
赫连闭月却很热情地道:“哥别忙着走啊,来都来了,吃了晚饭再走嘛。”
裴仪看了看七杀扛在肩头的荀欢,又想了想屋里存在的迷魂香,终于忍不住道:“公主……”
不等她继续往下说,赫连闭月就立刻道:“哥喊我‘闭月’就是——喊什么‘公主’呀,多见外。”
裴仪只好有些别扭地改口道:“闭月,在我大周境内,你还是别对郎君用强了。”
赫连闭月当即腰杆一挺,脖子一梗,义正言辞地辩解道:“我怎么可能用强?我从来不对郎君用强!像我这么闭月羞花的女子还需要对男人用强吗?”
裴仪没想到有人能这样睁眼说瞎话。
她郁闷地道:“你这屋里有迷魂香。”你都对别人用媚药了,还好意思说没用强?
“嗐!迷魂香多正常呀,它就是拿来助兴用的。”赫连闭月满不在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