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七窍生烟,一张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他阴狠地道:“这局算是裴述赢了。但他也别得意,下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萧君临心情也很不好。对付像裴述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老皇帝的猜忌心来杀人。可如今这条最好的路暂时走不通了,只能另谋他想了。
另一厢。
京都,裴府。
小花厅。
“今日下了早朝后,陛下还专门来问我怎么看最近京都流言。”裴述哂笑道。
裴夫人斟了杯茶给自家夫君,笑着打趣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裴述接过茶杯转悠了一下,似笑非笑道:“我当然只能告诉陛下——这群‘楚国细作’必须严加拷问。”
这是一句话给那群“暴民”定了性,不管他们是不是“楚国细作”,从裴丞相说出这句话开始,他们都必须是“楚国细作”。
既然是细作,那自然逃不过严刑拷打以及处死的命运。
裴述对付这些意图不轨的人向来不手软。
裴仪默默坐在一边,宛如一个小透明似的。
她今天是特意来找老爹商量事情的,谁曾想商量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她一个人坐在这儿被她阿爹阿娘虐狗。
本来最开始是他们三个人在分析局势,结果不知道怎么这走向就变成了她阿爹和她阿娘你一言我一语,无形中就树立起了一道专属于二人世界的高墙,直接把她这个闺女给隔绝在外面了。
真的,她真傻。
早知道会面对这种虐狗场面,她就应该分而破之——只单独找她阿爹或是阿娘中的其中一个谈话,而不能把这腻歪的两夫妻放在一处。
真是伤不起。
裴仪别开眼睛,心累地叹了口气。
裴夫人和自家夫君闲聊了一番后,似乎终于想起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闺女了,专程和蔼地笑着评了一句:“梵音,这事儿你做得很好。你这是后发制人,走造谣者的路,让造谣者无路可走。”
裴仪心说:阿娘,可算想起我来了。可你这话不要太敷衍了好吗?
心头虽说吐槽到飞起,但裴仪面上还是乖乖巧巧的。
她不敢居功,老实巴交地道:“这件事其实是荀欢在处理。”
裴述心头一喜,目光有些发亮地道:“是荀家的孩子呀?这小子很聪明。说起来,荀家与裴家本就是世交,两家也该多走动走动。”
裴仪知道他家老爹一直很想见荀欢,当即主动提议道:“荀欢这些日子在帮着内卫做事情,酉时才能散衙。我让人通知他一声,散衙后直接来裴府。”
裴述笑盈盈地点头道:“好。”
裴夫人知道自家相公很看重这个故人之子,很热心地询问道:“梵音,这荀小郎君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你吩咐一声,厨房也好做准备。”
这就是裴仪心细的一点了,通常只要一个人和她在同一张桌上吃过一次饭,她都能记住那人偏好的菜品是什么。
像荀欢这种她在同一饭桌上不知道组过多少次局的人,她自然很清楚这人的口味喜恶。
“他偏好咸中带甜的风味,尤其爱醋鱼和炸响铃。”裴仪不假思索地道。
裴述很满意地微笑着颔首道:“这不正好和你的口味很像嘛,你俩一起过日子也不会因为吃饭吵起来。”
裴夫人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
裴述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立马悻悻闭嘴。
裴仪瞥了眼自家老父亲,心情复杂地道:“阿爹,你别乱点鸳鸯谱,我现在可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
裴述干咳一声,故作正经地道:“现在可以不考虑,以后还是得考虑的嘛。我看荀家小子就很不错。”
裴仪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她真想知道,是不是上过战场的人都对自己战友的孩子有种迷之喜爱啊?
明明她阿爹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