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灵溪含笑:“这倒不必,二婶费心这么多年,我心里感激的很。祖母,今天我院子的这些公案,咱们一起看看分明吧。”
俞老夫人心中疑惑更甚,二媳妇一向温良恭顺,家里处理的也妥当,可这丫头分明是不满的啊!
俞灵溪向杜妈妈说道:“杜妈妈,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吧,说破天,无论是山参还是旁的,都不该是你能随便拿走的。”
杜妈妈直叫冤枉,李氏在一旁圆场道:“灵溪,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院子里小丫头也多,杜妈妈一向仔细谨慎,断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俞灵溪冷笑,指着那堆药渣说道:“她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吃了药身子就见好,怎的她一回来,我就又病了?庄大夫是个仔细人,之前的药渣他都看过,这次的药里多了什么,你们问问杜妈妈!”
俞老太太一惊:“你说什么?她在你药里……”
俞灵溪点头:“因为庄大夫要对症下药,这次的方子又是和王府医正一同拟的,偏偏我又见好,庄大夫只当是对了路子,一直想再精进几分,所以,我的药他都是一一看过的,只有这三天,杜妈妈亲自看着煎药,才会多出来一味,确切说,是一味药多了几分,原本君臣平衡,如今君重臣轻,我自然受不住!”
杜妈妈可没想到会这样,跪在地上大叫冤枉,俞老太太怒道:“那你来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杜妈妈眼珠乱转,吱唔半天,指着蓝梦和彤烟道:“也没准是她们两个小蹄子呢?年纪越大,心思越多,故意陷害老奴。”
李氏也怒道:“你这奴才,让你照看姑娘,你倒干这些下做事,还有脸污人清白,来人,来人,把她拖出去,打十板子,扔到庄子上再不许回来。”
就有人上来拖人,杜妈妈大骇,连连求饶喊冤。俞灵溪摆手制止,又说道:“从你回来第一天,我喝着药就不对了,我天天在喝这个,味道早就了熟于心,所以一直想知道究竟,前天傍晚,和你在后面角门说话的那男人是谁?我的院子除了自家亲长,几时来过陌生男子?他给你的什么?昨天煎药的时候,你把人全打发出去,你放了什么在药里?你去看看小厨房的窗户纸上是不是有个小洞。还有,蓝梦给我炖燕窝时,你说的什么?你说我身子弱,一次不能炖这么多,只掰了一小块给她,那么剩下的呢?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你又拿了什么出去?也是从角门上递给那男人的,我可说错了?”
杜妈妈吓得瘫软在地,自己竟不曾留意,原来她在暗中盯着自己。李氏大怒,指着她骂道:“恶奴欺主!你这个老贱人,竟然敢这样欺负主子,来人,把她拖去马棚,乱棍打死。”
杜妈妈吓得不住的求饶,俞灵溪又制止道:“二婶莫动气,这样不是太便宜她了?祖母,说到底,她不过是我院子里的妈妈,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这些年我总病着,安知不是她在做手脚?我院子里的事向来是她打理的,那么这些年还少了些什么也未可知,杜妈妈,咱们大齐的律法你可知道?悖逆主家,给主家下毒行窃要怎么处置呢?祖母,报官吧,这恶奴欺人太甚,这分明是打二婶和您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