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水中小榭。
君悠负手站在门口,这都什么时辰了,怎还没人来开门。
这次损了一万余两,这么大数目,她免不得要进宫听父君训她。
她从小便乖顺安分,这回为个男人一掷千金,不仅父君要责骂,若让母皇知道,怕也是要遭。
若父君让她把人娶了可怎么好,她承认自己逃避之人,钱给了可别在和他有牵扯了,这莫名其妙的相识,她再也不要相信漂亮男人嘴里的真心。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帐幔后罗汉大床发出男儿嘤咛声响,君悠身形一顿,面上闪过不自然。
昨夜没把持住,她一激动又把皇妹送来的避火图内容忘了,只顾自己爽快,没分寸的,醒时看他,那小人儿是惨不忍睹,全身没有一块儿好地儿。
这般想着,君悠又无意识开始回味轻宜昨夜的模样和滋味,倒是比郑思云还会勾引人,果真,漂亮男人都是有手段的。
“祈风……祈风?”
轻宜哑糯着嗓音,睁开眼见身旁没人,心下一慌,他还有事没和她讲呢,强忍身上不适就要起身。
君悠掀开帐幔走进来,见他娇弱模样,面上冷漠神色有所皲裂:“你,你放心,待会出去我就把账结清,你若心中委屈,我再加钱便是。”
毕竟和她睡一觉算是受苦,看他那哭得红肿怜人的漂亮眼睛,想必心中定是委屈的紧。
“怎会?”轻宜颤颤巍巍站起身,奈何他矮她一头,凑近站起来更与她对不上视线了,大着胆子抱住她腰,闷声:“我心悦你,你娶我可好?我不在意身份的,只要跟在你身边。”
君悠惊得忙后退两步,不过几面之缘,又是这莫名其妙表明心意,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我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我,我会给钱,不会赖账。你若是不想再接客,我赎你出楼,送你去想去的地方自由生活。”
总之别赖上她就是。
被她推开,轻宜眼眶一红,是自己昨晚讨好的不够吗,这寿王怎得油盐不进?
退而求其次:“我只喜欢在帝都,殿下随意给我安排个宅子便好,我不在意破旧的,只要能见你。”
…
君悠微不可查叹口气,昨夜不是说好了日后没关系了吗,安排宅子,不就是做她外室?这和娶他有何大区别?
“我娶你,只是你没我允许不能和别的女人通信交往,更不能与梁王一党勾结!”
左右也夺了人清白,娶他她也不亏,只要她聪明些掌控这人,别再对他动什么玄幻真心,她也不怕他一男儿翻出什么浪来。
轻宜连忙欢喜点头,扑进她怀里,柔声:“好,我绝不离开你半步。”
这寿王原是怕他与梁王勾结,是余京谕那事让她误会了?可他乃至整个花月楼都是站在君若这边的。
楼中小厮来开了门,君悠安顿好轻宜继续睡着,便径自出门。
交代好纪兖结账赎人,君悠走出花月楼,直奔淮王府。
这娶人之事她得找皇妹拿拿主意,她脑子不好使,也想不明白怎么才能让母皇答应她去娶一个青楼妓子。
君若此时刚好收拾好行李与江淳坐上马车,刚出发,便在街上遇到君悠。
她忙叫人停了马车,径自走下去,互相见礼。
“皇姐,一大早是来寻我?”
君悠笑着:“是,我想娶轻宜公子,只是不知如何与母皇去说。”
君若第一眼见便觉她今日神清气爽,如今听她这么说也不觉意外,笑了:“我待会去与雷将军说,让她收轻宜做义弟,从雷将军府嫁皇姐做侧君,也算名正言顺。”
“多谢皇妹。”
这可好了,皇妹就是神通,随便一问便没什么苦恼的了。
看向马车,君悠疑惑:“皇妹这是要与妹夫出城游玩?”
“是,淳儿活泼,想出帝都走走,趁着年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