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愣住,江淳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却还是委屈,耐不住在被子里哭起来。
他自是知道她虽是皇女却也一直对他珍之重之,百依百顺呵护疼宠,在他面前也从未摆过架子。
可他就是想哭,她是正统嫡女,重创敌国而归,是陛下信赖战功赫赫的新封淮王,他也常觉与有荣焉,可更多的却是心中不安。
她从未给他一生一人承诺,自古皇女皇帝也从未有做到。她既喜他容貌,可红颜终老,色衰爱驰,待她将来后宫佳丽,可还会记得他这成婚一月就已沦陷在她温柔中的结发夫君?
君若听到泣音,掀开被子,入目便是江淳蓄满泪水眼眸,梨花带雨模样。
她心口一疼,连忙把人抱进怀里轻声哄着,是她不好,让他一金贵男儿从午夜徒步走到凌晨,受累受伤,还嘴笨轻浮说错话惹他伤心。
“怎还哭了,是我不好,我不看书了陪你聊天解闷可好?”
她这一哄,温暖怀抱烫着江淳心头难过,抱住君若脖子更是泣不成声。
君若脑子一片空白,男儿心海底针,她自许放软了语调,这怎还哭得愈发伤心了?心生无奈,只得呆呆抱着他任由他发泄。
“我想,想看话本,你,你念给我听。”
大概半刻钟,江淳终于不哭了,一手擦擦眼泪,一手抵着她右肩,抽抽嗒嗒地娇声要求。
“好。”
君若怎敢不从,抱着他下床寻了话本,靠回床上念起来。
江淳仍是抽噎,趴在君若腿上,双手托脸看她。
君若眉目温柔之色,嗓音雅润,江淳静静瞧着她,鼻尖是她周身特有的冷香。烛光暖黄,被子温暖,他只觉岁月静好。
至少此刻她只是他一人的妻,珍惜当下便是要紧。若真到她再娶那天,他再与她相敬如宾。
翻开话本最后一页,君若抬眸,发现江淳已然趴在她腿上睡着,略带幼肥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双眸轻瞌,呼吸匀称。
君若轻柔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床榻里侧,下床浸湿一块手帕给他净脸。
吹灭两根蜡烛,君若躺上床,把江淳揽到怀里,盖上被子。
周身萦绕着江淳身上特有的体香,君若注视江淳如木偶般精致睡颜,无奈捏捏他脸,低头抵着他鼻尖,闭上双眼,也睡了。
桑苏五日狩猎结束,首甲雷将军萧眠,第二名御前侍卫江宜,第三名太尉嫡女楚令浔。
“雷将军果真是第一,不过没想到楚小姐也挺厉害的。”
回帝都马车上,江淳依偎在君若怀里,小声嘀咕。
君若笑着:“我就说,君戎往年能拿第一都是别人让她。”
江淳轻哼一声,已经习惯了她对长姐不敬:“萧安当真愿意把狐皮让给我吗?”
“他向来不喜华贵俗物,从来都是简朴素衣,我瞧他挺喜欢你的,应是会给。”
江淳想着萧安除了嘴毒了点其他皆是好的,认同点头,又捉住君若话茬,小拳头捶她右肩:“你是说我俗吗?!”
君若轻笑,捉住他手放进掌心捏了捏,挑眉解释:“怎会,夫君生得娇艳,狐皮华贵,最配你了。”
油腔滑调,江淳不屑:“那你打算拿什么与雷将军换?”
君若指尖绕弄着他发丝,不在意的口吻:“先问她要了就是,待她有想要之物,我再帮她弄来。”
江淳无语:“你可别去要了,这不就是厚颜无耻地白嫖?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君若笑着:“唯落不缺金银,亦无喜欢的男人,喜欢的武籍我有的她都有,又没什么别的爱好,我也不知她真正需要什么。”
江淳哼了一声:“那我不要狐皮了。”
君若挑眉啧啧:“那狐皮又白又亮,冬日里穿到身上定然暖和又漂亮,钰翎不喜华贵之物定不会用它做衣,看来这狐皮是要冷落库房,做镇库宝贝咯。”
江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