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五年,楚怀景4岁,豪华的屋子中,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躺在床上。
十二月的天很冷,外面大雪飘飞,屋内即使有炭火,也没有那么温暖。楚怀景的生母简纯依,正躺在床上。屋里有四个丫鬟,水莲不停的拍抚着阿依的后背,清玉则替阿依擦着嘴角的血。
水莲和清玉这两个丫鬟都是阿依的陪嫁丫鬟,从小和阿依一起长大,阿依和他们既是主仆,却更像姐妹,也是看着楚怀景长大的。
忽然,走进来一个身穿彩绿色罗衣,头发用发冠束起,腰间挂着一枚帝王绿玉佩的男子。他的脚步很急,似是很焦急的冲了进来,坐在了阿依的床边。满眼心疼的对阿依说:“卿卿”。
床上的女子,唇瓣上翘,似有似无的轻笑了一下,对男人说:“阿玉,我想看看我们的儿子”。
男人转过头,对丫鬟说:“去书房把景儿带来”。
一柱香的时间,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孩出现在了门外,他飞快的跑了进来,喊着:“母亲!”
阿依温柔的笑了。阿玉将他抱上床,让他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和阿依聊天。
一个时辰后,阿玉对景儿说:“走吧,儿子,别打扰你母亲休息”。便抱着儿子走出了房间。
回书房的路上,怀景问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阿玉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傍晚,一口鲜血从阿依的嘴里喷了出来,这惊呆了一旁的水莲和清玉。水莲大喊:“快来人啊,请大夫来!”清玉赶紧替阿依擦拭嘴角的血。
大夫进来了,看到如今情形,脸色阴沉,小声对阿玉说,“将军,夫人的病如今已药石无医,恐怕没多少时日了。”
阿玉的眼角顿时有眼泪流下来,红着眼眶对大夫说:“就没有…办法,再拖延一些时日?”
大夫摇了摇头。
…………
半个月后,阿依一动不动的躺在紫檀木的棺材里。
怀景跪在棺材旁,披麻戴孝,不停的擦拭着眼泪,阿玉却躲在书房,无声的流泪。眼角看着桌上的诏书,他今晚申时便要归队,边境齐国蠢蠢欲动,这已是皇上给他最宽的期限。
走之前,阿玉向王管事交代,“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心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将军府交由你全权治理。”
申时,阿玉身披战甲,手持乾坤剑,飞身上马,向着边境跑去。看似非常轻盈,其实,他的眼眶早已泛红,眼球里充满了血丝,面容十分憔悴。
怀景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哭了出来,水莲看着怀景说:“哎呀,我们的小少爷怎么在这里哭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你水莲姨讲讲。”
“姨姨,母亲走了,是永远的走了。怎么父亲也走了?”怀景委屈的说。
水莲说:“少爷啊,你的父亲是大将军,他不仅要保护你和夫人,他还要保护我们的国呀。”
怀景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里闪过一缕光道:“我以后也要成为像父亲一样威武的将军!”
水莲笑着,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