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邹兴过来。”韩度随口吩咐一句。
很快,邹兴便一颠一颠的赶来,带着由内而外发出的笑容,微微一欠身,“伯爷,你找我?”
通过这几天和韩度的接触下来,邹兴发现韩度对于礼数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对做事十分看重。只要事情做好了,礼数什么的简略一点,反而让韩度更高兴。
邹兴也有理由高兴,这些天韩度每天都让百姓带十斤鱼回去,说是给他们的奖励。但是谁都能够看的出来,韩度这就是故意找个借口给百姓鱼罢了。
虽然鱼是韩度给的,咋一看好似和他邹兴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百姓得了好处,也会对他这个父母官的好感大增,一声“好官”是免不了的。能够被百姓认为是好官,难道不值得高兴?
“皇上准许本伯开田晒盐了。”韩度把圣旨打开,展示给邹兴看。
邹兴顿时比韩度还要兴奋,“那下官即刻便去安排?”
晒盐啊!
自己的县里要是真的开辟出了盐田晒盐,那自己就真的是发达了。不仅是自己,全县百姓都要发达了。
韩度一看他的样子,便知道邹兴在想些什么,摇着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看清楚。皇上虽然准许了本伯开田晒盐,但是也只能够自用,不能够买卖。所以,发财的事情,你还是别想了。”
“自,只能自用?”邹兴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圣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所获之盐只能够用来腌制海鱼,不能够私自买卖,否则以贩卖私盐论处。
“唉!”邹兴有种白高兴一场的感觉。
韩度没有理会邹兴的不高兴,不过皇上的旨意如此,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便挥手说道:“开田晒盐的事情先不急,等其他各县的徭役到了之后再动手也不迟。现在最关键的是栈道,必须要尽快修建起来。”
“是。”
经过了这些天,栈道还是没有修建起来。主要是因为每天都要处理大量
的海鱼,导致百姓们都抽不出时间来修建栈道。
但是现在不修已经不行了,又来了二十艘船,如果不修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办法展开了。
不过这二十艘船韩度也不会让它空着,每空一天损失的鱼足以让韩度心痛。但是捕获更多的鱼,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处理。如此一来,反而更加没有人手去修建栈道。
这就是韩度在老朱同意开田晒盐之后,仍然感到不怎么满意的原因。现在最缺乏的是人手,没有人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可惜,老朱偏偏驳了自己招募乡民的想法。
“各县征调的徭役,大概什么时候能到?”韩度对这些不怎么懂,因此便想问问邹兴,听听他的看法。
邹兴心头掐指默算了一下,回道:“伯爷,圣旨是走水路来的,时间上要快一些。现在,恐怕其他各县都还没有收到朝廷的调令。以下官估计,怎么也要十天徭役才能够到。”
“十天......”
韩度摇摇头,说道:“十天太久了,本伯等不了那么久。你现在就派人出各县传话,五天,五天之内所有徭役必须到这里。若是延误,本伯便上书督察院,请求核查。”
“是!”听到督察院的几个字,邹兴都忍不住浑身一紧。知道伯爷做事喜欢雷厉风行,因此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出去安排。
督察院本就有巡视、检举、核查天下百官的职责,光是一个小小七品的监察御史的风闻奏事弹劾,许多站在奉天殿内的大佬重臣都扛不住。一个不好,说不定二品大员,就要栽在一个七品小官手里。
更何况是靖海伯这样的人,上书请求督察院核查一个七品县令?那几乎是一弹一个准,被弹劾的人免不了丢官去职。
邹兴和周边各县的关系还不错,大家都是县令即便是没有什么往来,也不是同年什么的,但至少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就是好的。
邹兴也不想其他人倒霉